季蔷有些惊讶于这个皇宫送赏赐的速度,听了喜儿的话,也想看看到底松了什么好东西,点了点头,随着喜儿出了屋子,便瞧见院子里来了一批下人,看穿着打扮是宫中的人。

    有一个太监手上拿着花名册,很是恭敬的侯在院中,见季蔷从屋中出来,带着众人行了一礼,季蔷万万没想到还有宫人一同前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教养嬷嬷,季蔷更是皱了眉头,开口道:“这么大排场,我只是听过陛下许我一个封号与宅府,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但是这些宫人就算了吧。”

    季蔷说着,扫了眼堆了满院子十来个大箱子,又看了眼清一色的宫女,眉头皱成一个川子,“回去禀告陛下我不需要下人了。”

    那太监本是笑的谄媚,听了季蔷的话更是满脸为难,“哎哟!霄阳公主殿下,你这是在为难杂家,杂家只是个跑腿的,这种事情若是要让杂家传到陛下面前,那不是掉脑袋的事情吗?”顿了顿,有些怪罪的瞧了她一眼,“若是公主不满意,便进宫去面圣,在陛下面前谈及此事,还请饶了杂家这等奴才的小命啊!”

    季蔷当然不可能如此冷血,更不可能有那个胆子进宫找皇帝老儿理论,听了太监的话,暗暗叹了口气,只好将花名册接过,扫了眼那整整齐齐的宫女。

    先是挨着清点了金银珠宝,接着是各种绫罗绸缎,正清理到一半,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从院外气势冲冲的进来一个华服妇女,头上金簪,身上穿着也是最新的款式服饰,看着很是奢侈,脸上是高傲的表情,将季蔷从上看到下,满脸的不屑。

    却在看到满院的金银珠宝时,眼神陡然一亮,不由得惊呼出声,一把推开拦着她的婢女,似乎当这些赏赐是自己的一般,这摸摸那儿看看,十足的贪婪样。

    “姨娘突然拜访我这小院子,是有什么事吗?”季蔷看着她眼睛不肯从赏赐上移开的模样,心中不住的冷笑,眼神越发冰冷了几分。

    杜姨娘在国公府十来年,为为国公府有任何添砖加瓦的好事,除了生了个一个纨绔子弟,便是同顾寒烟一个鼻孔出气,如此气势汹汹的冲进她的院子,恐怕就是为了宴会上的事情而来。

    杜姨娘听季蔷这么一提问,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最终目的,清了清嗓子,微微扬了扬脖子,端着架子说道:“听说你在宴会上直言烟儿去宫中是丢国公府的脸,觉得烟儿是外姓人,。上不了台面,还拖了你的后腿?”

    季蔷听她这么一席话,一时间着实没忍住,笑出了声,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逐渐从小变大,倒是笑的整个院子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更是让杜姨娘羞愤不已,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就算是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也能看出她脸色涨的通红,看起来是被气的不轻。

    “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还有假?”杜姨娘声音拔高了几度的说道,瞪着季蔷,继续道:“如此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好歹我也是你的半个母亲,如此不懂规矩,居然敢笑话我,真当你现在是得了陛下赏赐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话语中的嘲讽与不屑明显的很,就连那宫中来的公公也是皱了眉头,有些不悦的看向她,:“大胆——!敢问你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也敢在公主面前放肆!到底是谁不懂规矩,没有尊卑之分了!”

    杜姨娘愣了一下,心中火气更旺,却是不敢对公公发火,只敢瞪着季蔷,气势上却是弱了下去,“你就算……就是得了赏赐,有了封号,你只要一天在国公府,一天就是国公府的人,我就是你的长辈,自然有足够的底气这样同你说话!”

    “还是说你进了个宫就忘了你姓什么了?连最基本的血缘都忘在了宫里了吗?!”杜姨娘步步紧逼的质问着季蔷,眼神却是时不时的往十几箱的东西上瞧去。

    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此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更别提季蔷了,更是冷笑了两声,连一个表面的笑容都不想做出来。

    杜姨娘只觉得被她盯得发怵,觉得她果然是与顾寒烟说的不差,她和以前那个懦弱的废物不同了,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国公府的大半事务都是她在打理,就算白氏这段时间接手,也是迟早要回到她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