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欣慰地微笑,目光变得更柔和,说:“那我就直说,你在麦乐迪,指点了一个姓赵的总经理对吧?”

    “对。”方天风隐约猜到什么事。

    “赵总照你的话去做,查出来那个女人有前科,曾经骗过别人钱,而且这个女人现在的目标就是他,并把这件事告诉了何长雄。何长雄刚才给我打电话,希望你去看一看何老,不管成功与否,都有十万酬劳。如果让病情稍有起色,再送十万。如果真的能让何老病情好转,或者延长寿命,价钱面议。”

    “他父亲同意了?”

    “他瞒着他父亲。反正何老的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京城的专家也来了,如果有救,早接到京城去,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他现在就是临时抱佛脚,瞎猫碰死耗子。那天你去了,他没同意,所以他今天不好意思开口,我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才问问你。”

    “欣姐既然开口,我怎么可能不答应,什么时候去?”

    “现在行吗?”

    “好。”

    两个人很快到达省医院。

    何长雄和赵总在门口迎接。

    方天风暗暗点头,何长雄的态度首先就不错,没有摆架子在楼上等。

    何长雄今天非常热情,赵总在一旁陪笑,态度极为恭敬。

    方天风却有些疑惑,赵总恭敬的过头,何长雄也热情的过头,仅仅是指点赵总那件事,还不至于让他们的变化这么大,应该是别的事情让何长雄下定决心。

    几个人边走边聊,何长雄故意提了一下庞敬州,但很快转移话题。

    方天风这才明白。何家既然背景深厚,很可能听到什么风声,和之前方天风判断的一样,何长雄才会冒险请他。否则,何长雄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瞒着其他长辈。

    何长雄让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出去,把方天风请了进去。

    病床的前半部分呈三十度角倾斜,一个满面倦容的老人斜躺在上面,脸上有许多老年斑,鼻子插着氧气管,身上有多条线,点滴架上光输液袋就有五六个,周围布满各种仪器。

    这位老人正用浑浊的眼睛,有气无力地打量方天风。

    方天风原以为何老哪怕重病,也应该有金戈铁马、位高权重的气势,可没想到,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何老,在病魔和岁月双重的摧残下,和普通重病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何老好。”方天风轻声问候,然后看何老的气运,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