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选择他来检验,就是因为一个非常明显的原因。”沈墨笑着对卢县令说道:“就在案发的那天晚上,胡商阿普第一次发现了阿兰的尸体,转头跑向他们的房间的时候。”

    “当时,就在他站在院子里面踌躇,犹豫着不敢进去的时候,却有一个人迎面走了出来。”

    “这个人就是莫尼亚!”只见卢县令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惊讶的说道:“原来就是仅仅凭这一点,你就确定这个莫尼亚其实并没有死?”

    “那当然,其实这一点,就是整个案件最为关键的线索。”沈墨点了点头,向着卢县令说道:“他当时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根本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不但是这样,而且当时他走出房间,迎上了阿普,还直接导致了另一个结果。”沈墨接着说道:

    “就是阿普当时并没有走回他们宴饮的厅堂,而是带着莫尼亚,又再次向着院门外走去!”

    沈墨说到这里,用手里的铁尺指了指“假莫尼亚”的棺材:“如果我们假设莫尼亚就是本案案犯的话,那么在当时,他为什么要拦住阿普,不让他进去?”

    “因为在这个时候……啊!”当卢县令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猛然间忍不住低低的惊呼了一声!

    “因为在那个时候,所有的胡商都已经死了,屋子里面并没有活人!”一霎时,卢县令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一根一根的竖立了起来!

    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凶杀案那一夜的情景。

    在细细的阴雨里,在昏暗的天穹之下,那座空空的院落里面站着浑身湿透的阿普。然后,他面前的房门一开,面带微笑的莫尼亚从厅堂里走了出来。

    当时,在莫尼亚的身后,在那个布满了酒香和菜肴香味的房间里,其实却并没有一个活人,而是满屋子的尸体!

    “我的天,原来是这样!”只见卢县令的身体晃动了一下,他脸色苍白的说道:“原来这个莫尼亚,也是案犯之一!”

    “可是他却并没有死,棺材里面那具尸体也不是他,那他究竟是谁?”卢县令猛然间醒悟,他大声的向着沈墨问道。

    “所以我今天才要过来验尸,”听到卢县令的问题。沈墨笑着敲了敲莫尼亚的棺材:“既然这具尸体一定不是莫尼亚,那么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他到底是谁。”

    “接下来,沈墨挥了挥手,让这两名仵作把莫利亚的尸体抬到外面的院子里去。在正午的阳光下揭开衣服,身上下做一次仔细的检查,任何一点细节都不不许遗漏。

    然后,他和卢县令两个人在一起站在廊下看着这两个重新验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这一次,这两个仵作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了。他们两个人把尸体抬到了阳光下,一点一点仔细的把衣服解开。然后把身上下裸的尸体翻过来覆过去的仔细检查着。

    这两个人已经知道,这回在沈墨的眼皮底下,如果他们两个再敢怠慢偷懒或是敷衍了事,马上就会被这个双眼如炬的年轻捕头给指出来!

    “根据胡商阿普的供述,他在第一次见到阿兰的尸体,正在往回跑的时候。他站在院子里分明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这些胡商喝酒谈笑的声音,你怎么能说,那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