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官员,也许会把自己在本地经营的势力和人脉、结交的一些朋友介绍给新任官员。或者是承诺和他成为盟友,双方都扩展一下人脉靠山。

    总之这位新任官员总会把这些亏空吃下去,等到他过几年再调任的时候,再把这个扩大了不少的窟窿,扔给下一任就对了。

    这种事已经在官场上,形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就像是一排马桶,每一个都有人坐在上面一样。

    只要大家谁都不起身,我调任了马上就坐上去,就不会有人会发现他们屁股底下的屎……然后这位赵金锭郡守就来了。

    现在的形势是,郡守这个职务压根儿就是新任命的!

    这时的提举常平司李大人才想起,赵郡守负责的可是整个郡的公务!(也有整个郡各部门的亏空)

    所以别说他面前是赵金锭大人,就是换做一个普通的大宋官员,们这次弄出来的是四个衙门连一个州衙,总共五个部门前后好几十任官员贪污捞钱,捅下来的窟窿……为什么要老子一个人承担?

    更何况,这位赵郡守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大宋官员。他代表了通州一系的官员作风,就是以清正廉明,一文不取的风格著称于世的。

    所以他怎么可能、又怎么敢吃下这么大一个窟窿?

    当李大人想到此处,就知道赵郡守,肯定是要跟这笔亏空死磕了。

    他一想到延续这么多年的陈芝麻烂谷子,就因为他是个管着库房的,都要发作在他一人头上……说他现在怎么能不害怕呢?

    ……

    于是听到赵郡守问起,只见常平司李大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回郡守大人,这库银里的事错综复杂,头绪颇多,牵扯也是甚广。”

    “不如赵郡守借卑职一步说话,容下官单独向您细细禀报如何?”

    李大人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把有关库房亏空的事,原封不动的讲给这位郡守大人听。也让他知道这些亏空的来历,还有自己的苦衷。

    虽然他本人也在库房里边捞了不少银子,但实际上却连亏空总数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如果这么大的锅都让自己背了,说他冤不冤?

    可是当他说完这番话之后,就见赵郡守的脸简直板的就像铁门一样。赵金锭毫不犹豫道:“赵某平生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

    “少给我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

    “哎呀,我的天哪!”这时候的李大人,如果不是顾忌着这身官威,他真想捂着脸往地下一蹲,狠狠的长叹几声!

    这个赵金锭,到底会不会做官啊?要知道凡是私下里商议的事,就意味着有好处可拿……他怎么连这个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