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去了我的房间,茶过三盏,他周身岌岌可危的气泽才稳固。

    “我……”

    面对他时我只觉得心虚,我不记得他了,我不知道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他饱含悲情的沧桑双眼让我

    觉得更多的是负担,我忐忑不安地坐在这里,想想之前对身世的追求,更像是一场嘲讽我的笑话。

    “将军,末将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日。”他突然道,“末将曾有很多话,很多事,皆以为很重要,

    想告诉于你。可如今,他们好像都不再重要了,就连末将,也不过是人世中的一缕尘烟。”

    “但是将军,只有这唯一的一件事,即使你忘记一切,你仍是萧元,你身上流着萧家的血,你不能将它弃

    如敝帚,否则萧家的列祖列宗都不得安宁。”

    “我……”

    “听末将说完。”他笑了,“将军永远不可和惊鸿在一起。”

    我退缩了。

    我害怕他。

    以前我只是不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可能需要静一静。”我紧张地站起身,连桌旁的茶水也带倒,洒了一地。“这,这间屋子留给你。”

    说罢,我不敢去看他的表情,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般,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匆匆迈入隔壁,清玉在床边点了一炉烟,那烟燃烧起雾,竟带得周身空气都冷冰冰的,清玉见我来,双

    手结阵,将他大哥和那冰烟都封在了一个罩子内,有点像我那天的情景。

    “清玉,我们能换屋睡吗?”我搓了搓有些发冷的胳膊。

    他用眼神询问我。

    我眼神闪躲,有些心虚,“我不想和那块玉佩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