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天空是瓦蓝瓦蓝的,几缕浮云像白絮一样飘浮。

    王佳宁进入办公室时,想着尼奥应该早在那里等她。不过室内空无一人,许莹跟在佳宁旁边说:“佳宁姐,总裁还没到,今天你要安排我做点什么吗?”

    佳宁不见尼奥在办公室,居然有点失望。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示意许莹离开,然后,转身接了电话,里面传来尼奥悦耳的声音:“佳宁,早上好呀!下来公共大厅,想不到科研所的咖啡这么香,我请你喝一杯。”

    “你——,”佳宁气得牙痒痒的,但是她很快镇定了她的语气,她深知,如果她越生气,尼奥就越得意洋洋,于是她忍住怒火,换了一种平静的语气:“尼奥,三分钟后,如果你还在大生活区公共空间那里丢人显眼,我就只好向大家介绍介绍你了。”

    “佳宁,别生气,”尼奥笑着说道:“我总是要亲眼看看,我的科研所,还有我的员工吧。”

    “你是嫌你昨晚引起的骚乱不够热辣吧?”佳宁讽刺道。

    “佳宁,你下来,我向你保证,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尼奥恳求道。

    “真不明白你想干什么?”佳宁气得“啪”的一下挂了电话。不过她还是迅速地穿上外套,坐着专属的电梯下了楼,来到两幢主楼的公共区间。

    巨大的玻璃拱顶下,镜面水池旁边约十米处,有一处满是绿植装饰的壁墙,壁墙旁边是科研所的一处开放式茶点休闲区,早上人员都在主楼各层功能区忙碌,那里几乎没有人,环行玻璃柜台里面,飘出咖啡的香味,一位年青的女服务员在里面忙碌。佳宁看了看,找了好久终于在最角落处发现了尼奥,他戴了幅墨镜遮挡双眼,很舒适地坐在木质沙发上,喝着咖啡,咬着片面包。王佳宁走了过去,与他面对面坐着。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女服务员看见王佳宁的身影,就赶紧从玻璃柜台绕出来。王佳宁抬头看看女服务员的表情,见她神情激动,脸色发红,双眼迷离。又一个中了爱情魔咒的,佳宁心里想着。女服务员不怎么认得佳宁,但是她经验丰富,看出佳宁气质不一般,所以十分客气,她向佳宁问道:“女士,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来点什么呢?”

    “不用了,我什么都不想喝。”佳宁有点气恼地说

    “好的——”女服务员一怔,感觉到客人的情绪不好,她又马上礼貌地回答,然后转身离去。她的眼睛禁不住诱惑地盯着尼奥又看了几眼,脸刷地更红了,连走路的身影也不那么自然。

    佳宁自然是十分熟悉尼奥出现时会带来的场面感,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尼奥,你真是个祸害!”

    尼奥觉得十分好笑,他盯着佳宁皱着眉头的脸,身体向前倾了倾,靠近佳宁,揶揄道:“佳宁,不用这么压抑,没关系的,你尽可以大声地数落我。”

    看到佳宁似乎不愿意理他,尼奥才端正了身体,终于正经了点,拉下他的墨镜望着佳宁,说道:“我在这里设置了隔音系统,两米以外没有人听得到我俩的说话声。另外,我还分析了这个角落的视线,除了刚才那位女服务员,没人能注意到我们。我不是向你保证过,不会像你想像的那样。”

    佳宁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各种担心缓和了下来。其实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下楼来科研所的大厅公共区坐坐,以往她穿过这里时都匆匆忙忙,借着这个机会她环顾四周,才第一次感受到这里的空间非常舒适。阳光从三面照射进来,巧妙的通风设计,让空气自然清新,大厅里布满了绿植,镜面水池与玻璃拱顶上的蓝天相互映衬,整个空间简洁,优雅,让人感到放松,舒适。

    “昨天晚上,小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佳宁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发出了她的疑问。她接着说:“记得你说你不能先去见小雅,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她面前,还是公开的场合。尼奥,我知道许多事你有自己的安排,但是我渴望知道答案。”佳宁神色凝重地望着尼奥,她盯着他的眼,看到他眼里满眼的疲倦,虽然他还像平常一样与她调侃,显得很轻松,可是他的眼眸出卖了他,那里面有伤痛还忧心重重。

    “昨晚,我跟在小雅的身后,因为我发现她触发了她潜在的灵力。”尼奥回答道,“佳宁,有些事你还很难理解,小雅当时十分危险,她弹奏的音乐里有治愈的能力,这对于人类来说,是超自然的现象,一旦被人类认知,小雅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中,我不得不在她灵力发出之际,控制住了她,那种突然的打断,会让她意识瞬间处于黑暗,撕裂与痛苦中。当时我没有时间选择,只能牺牲小雅,毕竟那种痛苦是暂时的,可补救的。”

    “让自己小心翼翼保护的人,深陷痛苦。”佳宁说道,她同情地望着尼奥。

    尼奥沉默不语,他昨晚,整夜的自责,内疚,巨大的压抑让他疲惫不堪。

    “你让小雅看到了你,在她昏厥的那一刻,”佳宁接着说,“这是不是说明,你对她潜在意识的刺激并没有像你想像的那样引发她的混乱,至少在我送她回去的一路上,她看上去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