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剖出来的,本身定的就是剖腹产,结果因为早产,医院建议让人顺出来,又因为突然停电打不了无痛,疼的人死去活来的,白桦看不下去险些跪下求着医生让剖腹产。

    白言出来的那一刻,晏渊突然有一种解脱感,还没来得及和孩子见面,就渐渐闭上眼。

    原先白嫩的肚皮上留了一道疤痕,白桦怕人在意,特地早早的给人准备好疤痕护理,晏渊一直容易忘,基本都是白桦在帮人处理疤痕。

    晏渊躺床上,白桦都能把水和吃的送人嘴边,天天追着人让人多喝热水多吃点,让人多泡脚,自己亲自上阵接水倒水,人要洗澡,绝对只是帮人洗干净,从不会动一丝歪心思,要是躺着睡不着有些闷,带着人去阳台透气,让晏渊借着自己的力休息。

    白桦的感情对于晏渊,是最朴素最真诚的,他生怕自己对人不好,把人天天捧在手心,但又怕人烦,不敢打扰人,只敢坐在人身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人。

    晏渊轴转反侧想起白天的事就睡不着,白桦躺在一旁,伸手给人盖好被子,又像哄白言一样,轻轻拍打着。

    晏渊的什么动静,白桦都能察觉到,之前因为姥姥的事晏渊偶尔会偷偷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哭,早上起床眼睛就会有些红肿,白桦知道人好面子,所以遇见自己的伤心事都会悄悄躲起来,就像小刺猬一样,表面硬刺挺拔,但内心却又柔软的不行。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任何人都具有双面性,真正的接受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所有,不止表面,更要内心,白桦展开双臂,也只愿能借给晏渊一个可靠的肩膀。

    后来,只要听到这种动静,白桦都会伸手轻拍着人,等人没了动静后,又会贴心的帮人盖上凉毛巾消肿,然后紧紧的抱住人。

    没有任何一句过多的言语,但实际行动已经超过了任何绵绵密密的言语。

    姥姥头七那天,晏城打来电话,晏渊有些崩溃,说什么都要回去,白桦紧紧抱着人,心里却想着,晏渊从小家庭离异,只有姥姥给了他爱,给了他家,姥姥为他做的太多了,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情绪。

    白桦说:“我虽然不能和你感同身受,但在这段时间里,我会陪着你走出去的,你也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争取早点恢复好身子,要是你带着虚弱的身子回去,姥姥看见也会心疼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姥姥跟着你享福过了,有你这样的孩子她很幸福。”

    他说:“我一直都在。”

    晏渊辗转反侧睡不着,扭向白桦时才发现人也没睡,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白桦问道,“还在想今天的事吗?”

    晏渊如实点点头。

    “要和我说说心里话吗?”白桦体贴的询问道。

    晏渊犹豫了。

    从晏渊坚决要求孩子跟白姓时,白桦就知道人心里有事。

    “我们是夫妻吗?”白桦看着人犹豫不决突然问道。

    晏渊看着人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