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声“唔”了声,不一会儿眼皮已经合上了,半睡半醒地嘟囔着:“橘子,拼图……”

    “咩咩……”

    傅羊在床边守了一会,等人没再嘟囔、呼吸也变缓了,这才走到窗边把房间的窗帘拢上,放轻步子出了房间。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已经两点出头了,那边又发了两条短信来催,傅羊只回了一条,出门前轻手轻脚地探头往俞声房间里看了一眼,见人似乎沉沉睡着,终于放下心来。

    傅羊一边换鞋一边拿着手机回消息。

    【豆腐花: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

    【豆腐花:赶紧麻溜儿地过来。】

    【傅羊:有点事耽搁了,现在过去。】

    消息发送成功,傅羊继续低头套鞋,正要把手机塞回裤兜时,耳边倏然传来一声甩门的重响。

    这声音听得傅羊心下重重一跳,抬头时手指一松,手机砸落到地毯上滚落了两下,安静了。

    俞声正赤着脚站在房门前,两只手放在身后,安静地垂着头,一动也不动,长了点的额发垂下来,看不清神色。

    他就那么像是被罚站一样立着,看起来安静得几乎连呼吸声也没有。

    刚才那一声响太吓人了,傅羊脸色微变,连手机也没来得捡,快步走过去,等真的走近后却又只是动作很轻地虚握着俞声的肩,轻声哄道:“给我看看。”

    俞声仍旧低着头,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肩膀微微发颤。

    傅羊没什么办法地叹了口气,手往上碰到了俞声的脸颊,触手有些热和烫,指腹随着这个动作染上了一小片湿渍,他指尖一顿,动作轻柔碰了碰俞声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了一点。

    俞声的眼睛闭得很紧,眼睫已经被打湿了,比平时显得愈发黑,嘴唇也同样闭得很紧,一点声音也不出,脸颊湿漉漉的,像在家门口被淋湿的小动物。

    傅羊心口一缩,手指下意识收紧了一点。

    “对不起,”傅羊收了手软声道,“是我不对。”

    听完这句话,俞声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这才懂得喘气似的,重新有了细微的呼吸声。

    傅羊松了口气,伸手要去把俞声藏在身后的手拉出来,但俞声藏得太紧,他抓了三次俞声才愿意把手伸出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