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裹紧了身上的中衣,她也顾不上夜幽宸的伤了,飞起一脚将夜幽宸狠狠地踢了出去,夜幽宸的身子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紧接着撞上了不远处的山洞石壁,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噗——”地一声,夜幽宸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活该!”苏倾城冷哼了一声说道,“敢对本小姐无理,当心我弄死你!”

    “呵呵——”夜幽宸低低地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苏倾城等了一会儿,又侧耳听了听,前面的呼吸声越来越弱了,那人似乎是昏过去了,她的手掌握起又松开了几次,心中终是有些不忍。

    咬咬牙暗自咒骂了一声,她猛地站了起来“见鬼!真是欠你的!”她一边念叨,一边朝着呼吸声走了过去。

    在黑暗里摸索到了夜幽宸的胳膊,她探了探夜幽宸的脉象,一摸之下,苏倾城大惊失色,她慌忙从头上摸出一根银针,摸索着找到了夜幽宸的口鼻,然后朝着他鼻下的人中穴扎了进去。

    “蓝子归,我告诉你,你要是死了,本姑娘可不管你!”苏倾城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然后俯身坐在地上,将昏迷中的夜幽宸从地上扶抱了起来,轻轻拥住了他彻骨冰凉的上半身,试图给他一些温暖。

    然而几个呼吸的功夫过去,怀中那人身上的温度忽然间热了起来,起先是温热,再然后逐渐变得烫手起来,她不禁有些着急了,再次摸到了那根银针,她又用上了几分力,将银针往穴道深处又压了几下,并来回捻了捻,然后又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塞进了夜幽宸的口中。

    又过了片刻的时间,夜幽宸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之后悠悠然转醒。

    感觉到身边苏倾城的拥抱,他心中划过一抹异样,轻笑了几声艰难地开口“虽然是苏砚的女儿,但是他的狠心肠,你却连一分都没有学到……”

    苏倾城一愣,猛地将夜幽宸丢到了地上“不许你说我爹!我爹对别人如何我不管,他只要疼爱我便好!”

    蓝子归说的她又如何不知,能够在丞相那个位置上坐得稳稳当当,哪个人敢说手上一点血腥都没有沾过?可是那又如何?背地里的那些血腥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也管不着,只要爹一直是那个东禹人人敬仰的丞相,只要一直是疼她爱她的慈父就好。

    “呵呵——”夜幽宸再次低声笑了两声,却难得地没有去反驳苏倾城的话。

    方才苏倾城醒过来之前他已经服过了瓶子里保存着的鲜血,身上每月发作一次的毒,该是已经撑过去了,方才忽然间的气血打乱,该是因为……

    他使劲往上撑了撑身子,却半点力气也没有,他只好放弃,这一次虽然已经撑了过来,可是之前跟圣妖交手动用了内力,又受了些外伤,身体太过虚脱,得好好睡上一觉才能补过来了。

    听到苏倾城摸索着找衣服的声音,他冷笑了一声“亏你自诩为神医……却连衣服上被人下了毒都不知道……咳咳……”

    苏倾城正准备穿上衣服的手一愣,她摸了摸手中的衣裳,那件衣裳,是她在一旁口述加指导,素锦和桃红她们连夜赶制的,从用料到样式都是她亲眼看着完成的,样式类似于现代的骑马装,就是为了方便骑马打猎,可是蓝子归却说衣服上被下毒了?

    她有些怀疑地嗅了嗅,其实她早在跟戚莹一起散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身上的一股香味,确认过对身体无害之后便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赏菊宴的时候在那个隔间里放着,被熏香熏上的味道,难道?

    苏倾城皱着眉头又仔细嗅了嗅,脑海中忽然闪过圣妖靠近自己时候呼吸微乱的反常,还有方才蓝子归那种奇怪的脉象,那脉象,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