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抹寒光,苏倾城眼神闪了闪,眼底一抹寒意划过,她的右手悄无声息的伸到了自己的头顶发髻之上,头顶的发髻里,藏着她用来防身的飞针,幸好,素锦还没有为她净发。

    “多谢素锦姑姑。”苏倾城微眯着双眼说道,她将左手搭到了浴桶的边缘,右手捏紧了手指指缝间的银针。

    素锦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苏倾城,轻轻松了一口气,她低下头,用左手轻轻握紧了苏倾城的左手腕,右手拿着那块布轻轻覆上了苏倾城左手腕上的那道伤口。

    苏倾城盯紧了素锦的动作,全副心思都放在了那块布一角的薄刃上,好在素锦有所动作的那一瞬间突然暴起反抗,可是尽管如此,她却还是没有快过素锦的右手。

    等到苏倾城手腕处感到一阵刺痛的时候,素锦已经收起了手里的那片薄刃,苏倾城看到了那薄刃上她的一丝鲜血。

    她右手的飞针还没来得及飞出,就见素锦已经转身对着门外跪了下去,并磕了一个头。

    “夫人,请恕素锦不敬,奴婢必须要确认这个小姐是不是您的亲生骨肉。”素锦拿着那片染了血的薄刃从地上站起身来,苏倾城眼神一闪,在素锦转过身之前将指缝里的那枚银针又插回了发髻当中。

    她依旧微眯着眼睛斜倚着浴桶壁上,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锦瑟将薄刃上的那滴血滴入到随身携带的一块白色玉佩上,那滴血融入玉佩,玉佩瞬间变了颜色,由白色变成了粉红色。

    锦瑟看着手中泛着粉色的玉佩,捧着玉佩的双手轻轻地抖了抖,然后才将玉佩和薄刃都收了回去。

    “夫人,奴婢知道了奴婢以性命起誓,必会护小姐周全,以慰您的在天之灵。”素锦再次对着窗外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然后才来到了苏倾城的身边。

    她伸手试了试微凉的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来,打开瓶塞送到了苏倾城的鼻下。

    苏倾城的睫毛眨了眨,在素锦刚打开瓶塞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闻出了味道,那是薄荷香的味道,醒脑提神,能让人从短暂的催眠里面迅速惊醒。

    原来素锦做的这一切,只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吗

    她早知她娘留给她的这个素锦姑姑不简单,可以在诺大的相府里平安度过十多年,能隐忍会演戏,会调香还会催眠术,还有方才她划破自己手腕取血的手速,她自问自己是不可能快过素锦的,这个素锦,必定身怀绝技只是不知道那若是她开口让素锦教给自己武功,她会不会答应。

    “小姐,水凉了,该起身了。”素锦的声音在苏倾城耳边响起,听起来比之前温和了许多。

    苏倾城皱了皱眉头,配合地睁开双眼,正好对上素锦那一双温暖的眸子,少了那份疏离的眼眸在苏倾城看起来很是亲切。

    “素锦姑姑,我怎么睡着了”苏倾城从水里站起身来,素锦飞快地给她披上宽大的沐巾,并扶着她迈出了浴桶。

    “小姐许是累了,离中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小姐先睡一会吧。”素锦说道,然后打开衣橱,从衣橱里选了一套衣服捧了过来。

    苏倾城看了一眼素锦手里的衣物,浅粉色的锦色长裙,上面用丝线绣着一些牡丹花,虽然她不懂布料,却也看得出用料上乘。

    再看一眼衣橱中挂的其他衣物,从春装到冬装无一不是精致的,看来,相府的这个当家主母,这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是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