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克林伯格是个犹太人,一战结束那一年才出生的他对战争并没有任何印象。而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因为恐惧共产主义的东波兰,他的家人带着刚刚两岁的他逃离了华沙,前往波茨南定居。

    少年时代的马库斯克林伯格过的无忧无虑,和其他波兰孩子一块上学,一起成长,如果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克林伯格的人生将完全不同。1939年,德国突然袭击西波兰,二战爆发,很快克林伯格的家园就被摧毁了,作为纳粹最厌恶的犹太人,他的家人全部被扔进了集中营。

    克林伯格很聪明,在被纳粹抓住之前,他设法逃离了西波兰,和当时许许多多的犹太人一样,他的去处只有东普鲁士,这是犹太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家园,也是最后的防线。

    抵达东普鲁士之后,克林伯格试图同家人取得联系,但是所有投递出去的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他只能暗暗的向上帝祈祷,希望自己的家人安全度过难关。

    当时的克林伯格还没有想过,他的家人将惨死在纳粹的集中营里,他完全无法想象纳粹会有多么的邪恶和灭绝人性。他以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以为英法联军将像一战中那样再次战胜邪恶的德国魔鬼。以为还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

    但是接下来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1940年,法国完蛋了,英国人也被纳粹赶回了小岛之上,整个欧洲的群魔一起跳了出来,浓密的乌云遮蔽了这片天空,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在这一年,克林伯格遇到了从奥斯维辛逃出来的犹太老乡,集中营中的种种骇人听闻的罪行让他震惊,他深深的为自己的家人感到担忧。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想法,必须要想办法制止纳粹继续肆虐,必须要将纳粹集中营中的家人和同胞救出来!

    克林伯格开始不断地在东普鲁士奔走。希望东普鲁士犹太政府能拿出魄力营救自己的同胞。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东普鲁士政府对纳粹的罪行连放嘴炮的能力都没有,上上下下的官员和政客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纳粹。否则东普鲁士将成为西波兰第二。

    这种装孙子的行为激怒了克林伯格,他觉得东普鲁士根本就不是犹太人的家园,否则,怎么会有家长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欺负了不闻不问,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呢?

    哪怕有官员一再的跟克林伯格解释:“不是我们不想营救那些受难的同胞。而是东普鲁士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光凭东普鲁士的力量也不足以击败纳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可克林伯格无法忍耐,也拒绝忍耐,一怒之下,他离开了东普鲁士,前往英国,准备跟英国人一起战斗。不过在英国他也没有找到复仇的希望,英国人坐困岛上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克林伯格准备离开英国前往美国的时候。巴巴罗萨震惊了世界,当东波兰、东普鲁士遭到纳粹侵略时,苏联竟然第一时间向纳粹宣战并立刻全力增援东波兰和东普鲁士,这样的行为让克林伯格眼前一亮。

    他立刻放弃了去美国的计划,立刻返回了东普鲁士并强烈要求参军。很快拥有医学学位的他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医,虽然他并没有进入一线作战,但是他亲眼目睹了红军同纳粹搏斗的勇气和意志,这些深深的震撼了他。

    “德国人很厉害,我承认这一点,如果他们不厉害也无法征服大半个欧洲。让法国和英国蒙羞。但我同时也知道,要想复仇,要想让同胞和我的后代过上像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像牲畜一样被纳粹宰杀。那就必须同他们战斗到底!”

    “在英国,我听过丘吉尔的演说,不可否认那很感人,但是英国人却没有让我看到那种凝聚着鲜血和不屈的坚强,离我想要的还差很远。但是在东普鲁士,我从一群原先被称之为欧洲蛮夷的俄国人身上找到了那种最畅快淋漓的斗志。他们不畏惧死亡,充满了乐观向上的心态,哪怕是1941年最艰难的那几个月,他们也一而再地告诉我:‘马库斯同志,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我们不怕困难,我们一定能击败德国鬼子,我们一定能为死去的亲人和战友报仇雪恨!’”

    “最开始,我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俄国人这样的信念,因为在那个黑暗的时刻,我对战争的前景也并不是十分乐观。直到我了解到了俄国人信念的源泉马列主义。当我真的深刻的研究这门学问之后,我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我坚信这个世界还是有正义的!”

    克林伯格最初是作为军医在东普鲁士部队服役,战斗期间,他的前线手术室里挤满了伤兵,有犹太人也有斯拉夫人,在那里再也没有人关心什么种族问题和信仰问题,所有的人真真正正的一视同仁。

    那种真正的平等让克林伯格始终难忘,他后来回忆道:“那是数百年以来难以想象的,不同种族和信仰的人竟然能如此和睦的共同相处,甚至有很多人语言都不通,大家一边比划一边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交流,气氛十分和谐。

    在东普鲁士前线,克林伯格看到了红军和东普鲁士国防军蹲在同一个战壕里打击敌人,双方就像兄弟一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这让他有了一种更加仔细的了解苏联的冲动。

    克林伯格回忆道:“我找红军的政委借了不少马列主义的读物,要知道这些‘无神论’的‘邪恶’教义之前在我的家庭属于**。实际上在西波兰这些书籍都是被严厉禁止的,我之前从来就没有了解过马列主义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人云亦云的说其邪恶。但是当我真正了解了这门学问之后,发现那些攻击和诽谤属于恶毒的攻击,那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