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丹诺夫看了看表,又啧了一声,这尼玛有几百公里的路程,路不好走,要求还这么急,他叹了口气,吩咐道:“以我个人的名义给库兹米奇同志写一封信,告诉他,我代表克利缅特同志向他道歉……”

    日丹诺夫不甘心的走了,伏罗希洛夫却很高兴,至少没有人强迫他给一个讨厌鬼道歉了,而且日丹诺夫走了之后,全军上下都是他说了算。说不定能乘机打一个胜仗呢!

    在“傻大个”妄想着打胜仗的时候,乌博列维奇对捷克军团残部和“俄罗斯人民志愿军”的军事打击行动终于开始了。乌博列维奇的安排很简单(太复杂了红军也执行不来),红十军的任务就是防守察里津至阿赫图宾斯克之间的铁路线,封锁白军窜入哈萨克斯坦或者萨拉托夫州。

    而红五军和红十二军分别从齐姆良斯克和察里津方向南压,从北面和东北方向朝白军发动进攻。乌博列维奇的计划是将白军歼灭在萨尔河周边,如果白军提前逃窜,那也必须将他们往南赶,往高加索方向赶,让他们永远也无法再威胁乌克兰和察里津。

    战斗首先在齐姆良斯克打响,红十二军一部在当天深夜突然强渡顿河,向河对岸的捷克军团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随着三发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红十二军的炮兵首先开始炮击,在122毫米和152毫米榴弹炮的掩护下,渡河部队很轻松的在河对岸建立了桥头堡。紧接着红十二军源源不断地开始渡过顿河,给齐姆良斯克南岸的捷克军团施加了莫大的压力。

    “我们必须立刻反击,立刻拔除赤匪的桥头堡!”季捷里赫斯恶狠狠地说道。

    不过响应他号召的人却寥寥无几,原因是前一段捷克人都被红军打怕了,一路丢盔卸甲有点惊魂未定的意思。更何况,红十二军的炮火相当的猛烈,对于将重武器丢得差不多的捷克人来说,冲上去反击更像是找虐。

    所以。别看季捷里赫斯嘴上喊得震天响,实际上他心里是一点儿都不想去反击。他想的是不是应该马上撤退,向伏尔加顿斯克方向的邓尼金部靠拢。

    如果沿顿河防御的只有季捷里赫斯,那么红十二军将会轻松不少,问题是,邓尼金也不是白痴,作为伏尔加顿斯克的门户,让红军渡河成功意味着什么是不言自明的。所以在河岸附近,他放了一只战斗力比较强的部队——马蒙托夫的顿河骑兵第四军。

    这位马蒙托夫也是运用骑兵的好手。而且作战特别勇猛,在1920年病死之前,曾经负伤二十余次!他的顿河骑兵第四军装备也算不错,拥有骑兵6000人,步兵3000人,还拥有十二门火炮和三辆装甲汽车。

    可以说跟季捷里赫斯那两万多惊弓之鸟相比,马蒙托夫的部队才是驻守顿河防线的真正主力。

    所以季捷里赫斯之前的表态更像是对马蒙托夫说的。实际上马蒙托夫也认为,捷克人根本就靠不住,想要守住顿河只能靠他自己。

    “第一旅跟我上!”

    这就是马蒙托夫对于捷克人的回应,他立刻带着自己最精锐的骑兵部队发动了一次致命的反冲锋。一千多骑兵如风卷残云一般杀入了刚刚才站稳脚跟的红军阵中。一通猛打猛冲之后,驻守桥头堡的红十二军部队很快就崩溃了,如果不是河岸另一边有炮火的掩护。阻挡了马蒙托夫追击的步伐,这支先头部队可能被全歼!

    望着狼狈逃跑的红军,马蒙托夫颇有点意气风发的意思,半个月以来,白军获知的都是坏消息。尤其是被打怕了的捷克人,从早到晚都在诉说着红军是多么可怕。多么不可战胜。对于这一切,他很不耐烦,也很不喜欢听,可是苦于无法还击。而现在,他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红军不过如此!

    马蒙托夫意气风发,自然就轮到乌博列维奇勃然大怒,对于这次突袭强渡行动,他进行了精心的组织和策划,力求一次成功。最开始也证明了计划是可行的,可是在渡河之后,先头部队却因为掉以轻心,没有认真构筑阵地,导致功败垂成!

    “将突击营的营长撤职!交给军事法庭审讯!他极其业余的行为导致了一场屠杀,这是无法容忍的!”乌博列维奇杀气腾腾地说道。

    而且一边说,他还一边恶狠狠地瞪着红十二军的指挥官们,那意思是相当明白——你们最好立刻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如果再马马虎虎,以为敌人不过是土鸡瓦狗,那他不介意来个杀鸡儆猴!

    此时,乌博列维奇的压力也是相当大的,作为一个小年轻,一个突然蹿起来的集团军司令,他知道很多军长、师长甚至团长和营长都对他不服气。他必须证明自己的能力,否则,不光是辜负了托洛茨基的赏识,更是没办法向中央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