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总司令阁下。”他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叫进来几名卫兵,传达了科尔尼洛夫的命令。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科尔尼洛夫一个人。他开始考虑一些问题。在他冷静下来以后,科尔尼洛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相当的不妙。克伦斯基虽然表示了一定的和谈倾向,但是提出的条件完全不可接受。他怎么可能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又怎么可以将俄国交给克伦斯基这个伪善的政客。

    科尔尼洛夫不想就这么放弃,如果这么放弃了。那他跟克雷莫夫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外人看来他还不如克雷莫夫。至少那个混蛋用生命洗刷了耻辱,而他却选择了苟且偷生。

    科尔尼洛夫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奇迹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降临。当然,被动的等待奇迹的降临,不是他的作风。他知道自己必须更主动,更坚决的去扭转形势,哪怕他手里的兵力捉襟见肘,哪怕这么做风险很大,但他都必须做!

    在哪里跌倒了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这就是科尔尼洛夫的作风,你克雷莫夫不是拿不下喀琅施塔得吗?那我就拿下喀琅施塔得给全世界看看!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科尔尼洛夫才是俄国的救世主!

    对于科尔尼洛夫来说,既然决定了要孤注一掷,因此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派遣哪一支部队去夺取喀琅施塔得,城内的军队已经仅仅只够自保,而城外的部队,天知道还剩多少没有反水。

    科尔尼洛夫叹了口气,他开始觉得自己在二十七日就发动政变确实急躁了一点,如果能多等两天,等里加附近的部队完全撤回来再开展行动,他断然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科尔尼洛夫向自己的副官问道:“格拉莫维奇的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

    “还滞留在普斯科夫一带……”

    助手的话还没说完,科尔尼洛夫就又一次发怒了,他怒吼道:“这个混蛋,昨天我就让他快速前进,怎么到今天,他还在普斯科夫打转转!他难道想抗命不遵吗?”

    副官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格拉莫维奇中将来电说布尔什维克给了他极大的压力,他们不断的破坏铁路线,袭击他的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血的代价?”科尔尼洛夫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什么代价。我只要他们立刻赶到彼得格勒,这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你立刻用我的名义再给他拍一封措辞强硬的电报,告诉他,如果再明天早上,我还没有看见他的部队。那么他这个军长就干到头了!”

    副官唯唯诺诺的快步走出去传达命令。而科尔尼洛夫则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喀琅施塔得上,在地图上,他比比划划,盘算着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攻陷这个海军要塞。

    “拉夫尔。”不知什么时候。邓尼金已经站在了科尔尼洛夫身后。

    科尔尼洛夫转过身看着他的助手,“什么事,老伙计?”然后他想起几分钟前给邓尼金的命令,“事情,都按照我的吩咐办好了吗?”

    “已经办妥了。遵照您的吩咐,已经通电全国,宣布追赠克雷莫夫为上将。”

    “很好。”科尔尼洛夫挥了一下手,“你可以离开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老朋友。”

    但邓尼金仍站在原地:“我的老朋友,”他问到:“你正准备继续进攻喀琅施塔得?”

    “当然!我当然要派遣军队占领它。”科尔尼洛夫没有对邓尼金隐瞒自己的企图,“我必须完成克雷莫夫没有完成的使命。”

    “能允许我发表一下看法吗,我的老朋友?”邓尼金接着问到。很谨慎,也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