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三月初三正午时分,白仲远和各位长老撤去了幻阵,他们收到了消息,血沙军和全部入侵匪帮已经全灭,无一生还。这个消息是由白飞鹏提供的,自从昨日白氏子弟带着重伤的白景明回到了富安镇,禀告了长老们最新战报三千余匪帮被困幻阵,被他们放出阴魂厉鬼缠身,已然不成问题,血沙军在叛徒骆兴的带领下一路朝富安镇赶来。

    白氏的长老们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直争吵不已,有的主张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的主张进攻,临时组织人马趁血沙军还陷在幻阵之时主动袭击。

    长老们各持己见,争吵不休,只能指望族长白仲远拍板做最后的决定。

    白仲远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只是决定派人,再探听一下消息,再做决定。而白飞鹏自告奋勇,由他一人前往探听消息,白悦溪也主动站出来,要和白飞鹏一道前去探听消息。

    白仲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不要冲动,要先召唤鬼魂问清楚详情,再亲自出马,确定消息的真假,两人应下,就出了富安镇。

    他们两个的确小心,一路上都先召来鬼魂,询问消息,有的鬼魂不知道,有的鬼魂告诉他们“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至于血沙军与匪帮们之间的区别,这些鬼魂分不太清楚。

    他们只得继续往前走,等走到匪帮们先前所在之地时,已经一个活人也没有了,他们已然全部变成了尸体,乱七八糟的倒在战场上,伴着那些他们曾经短暂拥有的珍贵货物。

    白飞鹏和白悦溪相顾骇然。诚然,他们当初召唤群鬼之时,已然想到,陷入幻阵又被鬼魂缠身的匪帮人员定然没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却没想到现场会如此的惨烈。

    白飞鹏喃喃自语道“我们原来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遭到报应?”

    白悦溪瞪着白飞鹏怒道“他们都是强盗,死在他们屠刀之下的普通人成千上万,我们杀掉他们是替天行道,又怎么会遭到报应!”如果她说话的声音不那么颤抖,白飞鹏会更相信她一点的。

    他们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血沙军驻地周围反常的没有什么阴魂怨鬼,相比其他地方异常的“干净”。

    白飞鹏和白悦溪两人不由有些害怕,可是现在要他们后退却万万不能,他们还记挂着那个身穿披风,威风凛凛的美丽女子,“云初雪”,她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谢良军做成一锅香喷喷的肉。

    白飞鹏和白悦溪虽然刻意减慢了速度,可是他们终于赶到了血沙军的营地,血沙军的营地非常安静,连那些爱哭爱尖叫的冤魂厉鬼们也没有一只。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心中的惊惧之情,再往前走,他们终于看到了“云初雪”,她坐在一块大石上,望着血沙军的营地,她眉目如画,头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和那纯黑色的披风在夜风中不断飘扬,美的像一幅画。

    “云初雪”在白氏姐弟眼里一直是飞扬跋扈的,灵动跳脱的,鲜有如此安静的时候,她望着血沙军的营地,如同望着什么如画美景。

    白飞鹏和白悦溪随着“云初雪”的目光一起望向血沙军的营地,血沙军的营地与匪帮们所在之处粗看毫无区别,一样的尸横遍地,只看死人的规模远远比不上匪帮们的死亡现场那样壮观。可是细看下去,就让白氏姐弟两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血沙军共有八百余人,他们本就是百战精锐,相比匪帮成员们死亡时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他们死亡时的表情凶恶狰狞之极。而且匪帮成员死因千奇百怪,有死于刀剑的,有死于窒息的,有死于重压的……而血杀军战士们的死因只有一种,他们都死于剑伤,好似他们都是一个人所杀的。

    富安镇所在的这片古坟场本就人烟稀少,灵气比城镇浓郁多了,死在这片古坟场上的人大半都会产生鬼魂,比如刚才匪帮们的死亡现场就有不少新生鬼魂在到处游荡,与其他鬼魂们撕咬争斗。只有血沙军的军营里,便只有尸体,连一只鬼魂也没有。仿佛这些凶神恶煞的血沙军战士都死的心甘情愿,没有一丝怨言,可是他们的表情又不是这么一回事。

    白飞鹏和白悦溪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只有极度的恐惧让他们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似的。他们甚至想过,如果此时,他们不顾一切,拔腿飞逃,会有什么后果?

    这时,“云初雪”突然发话了,打破了这让人发疯的寂静,她问道“你们两个站在那里干什么?你们不是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