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宜令刘文静?他最近身体可还好?我听说半年之前,他才生下一子,起名叫刘树艺?我也记得你,是他的弟弟刘文起?”

    李渊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竹筒取在手中,

    可仅仅片刻,他就面色剧变,不但脸上的血色褪尽,边连那握着竹筒的手,也都微微轻颤。

    “国公?”李代见状,不禁诧异无比。自从他在李府侍奉这位唐国公以来,还从未见自家的主人,这么慌张失态过。

    “回府!”

    李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住了心绪:“遣人去禀知皇后与内史侍郎,就说本公身体不便,告假一日。”

    此时隋炀帝,虽已北行征辽。可洛阳城的朝会,还是正常举行,不过主持之人,已换成了皇后萧氏与内史侍郎,参知机要虞世基。李渊则因陛下信重,以卫尉少卿的身份同参朝政,辅助皇后萧氏与皇次孙杨侗留守治国。

    “再让人通知夫人,请她到书房。”

    之后李渊就苍白着脸,急急走入到府门,直奔内院书房。

    而等到唐国公夫人窦氏,匆匆赶至书房的时候,就见他的丈夫,正煞白着脸,神色焦躁不宁的的坐在书案之后。这使她微一蹙眉:“夫君何事,竟慌张至此?你这样,也配为朝廷大臣?”

    李渊闻言,不禁苦笑:“刘文静的密信,说是司隶台近日大张旗鼓,搜查岐山县枣庄,在庄内发现私藏墨甲七十具。”

    窦氏先是不解,可随后她也目透锐泽,语声冷凝:“此事果真?”

    “送信之人浑身是伤,岂能有假?想必在送信途中,还遭遇过截杀。”

    李渊长吁了一口浊气:“我仔细看过,信中的落款花押,无一错谬。那送信之人,我也确定是刘文静的弟弟刘文起无疑。刘贤弟,总不会与我开这种玩笑。”

    窦氏蹙眉,依然不解:“可也无需惊慌至此?”

    “夫人您是不知!”

    李渊苦笑:“就在数日之前,御史大夫裴蕴曾与我说,如今东西二都,正有谶语流传,言道是‘十八子主神器’。”

    窦氏终于花容失色:“这是谁要将我武功李氏,置于死地?你怎不早与我说?”

    李渊之前所说的岐山县,属于扶风郡。此事看似与他们唐国公府没什么关系,可这岐山县城,距离隶属京兆郡的武功县,都不到百里距离。

    而他们唐国公府,在这一地带,拥有着旁人难及的巨大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