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干嘛呢。”

    陈述厌问他。

    徐凉云:“……”

    徐凉云显然也搞不清楚自己刚才在干嘛,陈述厌分明看到他嘴角一抽,神色也变得有点为难,一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想和陈述厌说,也不想和他见面,那他跑进来一路咚咚锵锵的是在干什么?

    陈述厌心里突然有点平衡了,他发现,原来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不止他一个。

    徐凉云也这样。

    徐凉云默了片刻,把脑袋别到了一边去,紧抿着嘴不愿吭声,又低头抹了抹脸,像是因为不敢面对什么而心虚。

    他一这样,陈述厌心里就突然无端生出来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悲凉。

    他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悲凉。五年前用冷暴力和他分了手,不由分说就不辞而别的人现在这么憔悴不堪地出现在他面前,甚至都回答不上来他的问题,看起来还莫名失魂落魄的,陈述厌觉得自己该高兴的,也该幸灾乐祸的。

    这完全就是个爽文剧本。

    但他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徐凉云,一点儿都寻不到当年雷雨里大声喊爱他的青年的影子。

    他突然就觉得更恨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爱恨这东西从来不讲道理。

    陈述厌死盯着他,又很犟地问了他一句刚刚才问过的问题:“你真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

    “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吗。”

    “……”

    徐凉云不吭声了。

    陈述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不知是他对徐凉云的感情太浓烈,还是五年前受的伤真的太重,脑子都开始一阵阵昏昏涨涨地疼了起来。

    换做以前,他是真的不会对徐凉云说这样的话的。

    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