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小凤这般,抬手摸摸头,一丝真气也不外泄,关键手还是动的,对于气息,内力,这样的把控,恐怕世上仅此一人。

    街上一阵人仰马翻,一队锦衣卫人马当街而过,横冲直撞引得无数路人惊呼。

    小小的面馆里不时响起嘀咕:“这锦衣卫越来越跋扈了,我听说,不管去哪干什么都不给钱。”

    “是啊,我也听说,去青楼都不给钱,去赌坊那都不能让锦衣卫输钱,现在谁敢惹锦衣卫?”

    那人说着做了个手刀轻轻一划的手势,一桌人也再无人吭声。

    “他们怎么这样?”杨凌霄看着窗外。“我离京的时候,有个哥哥送我,也是穿成这样的人,他们看起来不坏啊。”

    李小凤头也不回,好似根本没听见窗外的人仰马翻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面,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锦衣卫跋扈自然有锦衣卫跋扈的道理,只是这道理恐怕没几个人讲的清楚。刚才横冲而过的那队锦衣卫人马里,倒是有一人肯定是明白的。

    那队人马中间,披着八蟒袍的飞鱼服,正是当初送杨凌霄出京城,锦衣卫儿郎们的老祖宗,南北镇抚司总指挥使,锦衣卫大都督王地藏。

    锦衣卫为何跋扈或许没那么多人知道,可锦衣卫为何能跋扈,那天下之人都知道,最少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位年轻的大都督。

    还有一天就是立冬,可是五天前,这桃山之下已经人满为患。莫说客栈了,附近的民宅都已经被住满了,价钱一个比一个高,那足够买三座宅子的价钱给出去,还只是就住几天,住完了就走。原本住在这的小老百姓,要是留下来帮忙打个杂做个饭什么的还另有打赏。

    整个桃山附近的村镇居民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么开心过,江湖死寂的太久了,这些年各路武林传说,被战乱牵着鼻子,死的死散的散。这江湖,可以说最近几年才再度出现,正好也需要这样一个契机。这些江湖人士,一个个就是不想扬名立万,也得来看看瞧瞧踩踩水,试试各门各派深浅,最起码看个热闹不是。

    说到这看热闹的,那可真是不少,附近的居民小孩就算了,不少富家公子小姐居然带着家丁护卫就这么进了这鱼龙混杂的狼窝。要知道除了那些民宅客栈,这路边铺块席子就睡的,所谓江湖好汉多得是,就那五大三粗手持朴刀的样子,你说那不是山贼你问问他自己信不信。

    王震宇也来了,炮庄这次来的人马似乎格外低调,按照以往炮庄的作风,最起码得有四十几条军伍出身的好汉,浩浩荡荡的先打足气势。没成想这次寥寥不到二十人,倒是显得十分不起眼。

    一路上不乏认出王震宇的江南豪杰,相邀饮酒攀谈,王震宇只是讪讪的笑笑,极为应付的打个招呼,让人看不明白。

    别人看不明白,王震宇自己心里清楚。这次来哪是自己当大爷,这一队穿着炮庄衣服的人就几乎没一个是炮庄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袁鑫,这二愣子现在也不知道算不算炮庄的了,袁鑫也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的不敢说话。

    想起来就生气,这二愣子火急火燎的跑去跟王震宇说,自己现在是锦衣卫小旗了!整的王震宇不知道是杀了他好,还是给他一脚好?谁不知道这锦衣卫在天下安插谍子,可是哪有这当了谍子自己这样跑来承认的?

    王震宇心想,可能是这货在炮庄的时间久了,有了感情,所以主动承认。

    颇有大佬风范的端起一碗茶,眯着眼睛吹了吹热气,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说吧,什么时候开始干谍子的?”因为这锦衣卫成立才几年,这小子总不至于是打娘胎里就当了谍子,王震宇琢磨着应该就是近几年的事。

    “刚刚啊!就刚才,有帮锦衣卫把我带去了,还带我见了个叫什么大都督的,说让我跟你说一声要见你,我说好嘞您放心,我们庄主在这江南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