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这才长长“哦”了一声,顺手在药柜上拎了一包药,仍是扔给他们:“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回去就喝,半夜再一次,明早一次。”

    话说完,人也已经消失在门后,拔腿往堂屋里跑。

    今儿中午大嫂做了凉面,还是用的肉臊子,闻着都是香的,他可不能晚了。

    且说,孟氏母子三人,赶着牛车回到家,又气又累又晒,半条命都快没了。

    丁欣月当下就发起了烧,孟氏也觉得两脚发软,整个跨骨都像要掉了一样,拎都拎不动,肩膀和手臂更是酸疼难耐。

    叫了丁荣媳妇儿秦氏给丁欣月熬药,她自己强撑着把药粉给她撒上去。

    又担心她发热再出别的事,叫了小儿子丁喜,拿了湿布巾,轮换着给丁欣月擦额头。

    自己就先回屋了,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在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一觉睡到夜色都落下,听到外间有人说话,孟氏才一下子惊醒。

    本想一骨碌爬起来的,可骨碌是骨碌了,但没能爬起来。

    身上的骨头好似散了架,动一下就疼的要命,且半点力也使不上来。

    侧耳听听外面,是老大家的丁平平在和秦氏说话,就虚弱地喊了一声:“进来说吧。”

    秦氏赶紧带了丁平平进去。

    丁平平是丁老大家最小的女儿,跟丁欣月同年生,但月份比她小,所以叫她姐姐。

    她算是个本份姑娘,平时在家有活干活,有事做事,也不爱结派欺负别人,但也基本不多话。

    此时进来,先给孟氏行了礼,叫“二娘”后才道:“奶奶晚上没看到二娘这边去吃饭,叫我过来问问。”

    一家人,三个连病带累躺床了,秦氏和丁喜在照顾,所以都没去堂屋。

    孟氏怎么好意思跟丁老太说今天的事,就含糊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天太热了,这会儿吃不下,你们先吃,晚点凉快了,我再去厨房热些剩的就行。”

    丁平平得了话,出门去给丁老太回。

    吃过饭回到自己屋里,母亲冯氏才细细问她:“你二娘他们到底怎么了?今儿一大早看到他们出门,到了太阳快落山才回,而且神色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