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带着她儿子女儿,鱼贯而出。

    整个堂屋里很快就剩丁老太、傻妮还有于渊。

    傻妮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吃饭前丁欣月那一幕,实在太过惊心,更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

    虽然奶奶没有问,也没有再提,但她的脸色一直都不好。

    把他们留下来,会不会要算这个帐?

    她有些歉疚地看了于渊一眼,却见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丁老太,而丁老太也在看着他。

    片刻,丁老太先开说话,却是半分没提丁欣月,直接转向她:“我这个孙女,命不好,小时候差点死了。”

    于渊并未应话,只是眼神更深邃一些。

    反而是傻妮,一时有些奇怪的看着丁老太。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听家里人说起过她小时候,这还是第一次,她甚至有点期待。

    但丁老太下一句就把她的梦打破了。

    “她不但自己命不好,对我们家也不好,所以我在她小时候就许过愿,她什么时候嫁出去,就算彻底从我们家里出去了,从此以后,只有婆家,没有娘家。”

    傻妮先还一愣,继而“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

    脚下是硬硬的青砖地,她直直跪下去都没觉得疼,且跪下去以后,“咚咚咚”地给丁老太磕了好几个头,额上已经红了一小片。

    “奶奶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向欣月妹妹,向二娘认错去,求您别把我赶出去,求您了。”

    丁老太阴沉沉的目光盯在她身上,语气也是凌厉的:“你错哪儿了?分明是她有意往你身上泼茶水,你怎么就错了?”

    傻妮急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躲,让她出出气就好了,都是我的错。”

    丁老太的拐杖“当当”地在地上捣着:“这件事你没错,也不用向她们认错。要真说有错,就错在你不该到我们家来。多了个你,家宅不宁,人心不安,你瞅瞅这一大堆的事,每个人生的气,哪个不是因你而起?”

    这种指责,是毫无道理,以假乱真的。

    自从傻妮来了他们家,丁老太确实心里不安,总觉得当年的事还有疑点,可那些老人们死的死,亡的亡,她没处打听,也不想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