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没上课，跑去看运动会。小林看他座儿空了，下一节也去了。
主席台后排小盈找着空座，坐着看。小林来找不着，绕着找一大圈。
运动场锣鼓喧天，跑道上有很多人在跑，沿着内圈一圈一圈跑。最前头有个“集体”，共五个人，一个步伐，一个节奏。他们身体是几个，腿好像是出自一个“机体”，如蜈蚣风筝，是一个一个连接在一起摆动，偶有不和谐，很快又整齐了。到最后，五个人队形开始变，有如蜕壳的蝉，羽化的蝶，有人甩开了距离，冲刺终点。
小林不愿意站着挨晒，看见小光，俩人一起回家。没进家，先上厕所。靠女厕所那边的墙角有蛆在爬，小林往它们身上撒尿，小光的尿短，找砖头压。
小五小峰看运动会回来了，到水站喝水；说太热了，洗脸洗脖子。然后，到前后院转悠。进老霍家的园子，看见老霍，吓得他们跑，老霍骂：“小兔崽子，把腿给你打折……”他们跑进厕所，“放水！”听见那边有人说话，小五用脚勾砖头然后就躲开，噗通，砖头掉粪坑，那边女孩站起来，气得喊骂。后来，小林听那边有尿尿声，就捡砖头，如果那边不是大老娘们就往下砸，迸溅起粪汤，听那边女孩子恐慌尖叫。
他们出来转，进小伟家院子，摘下人家晾衣铁丝上的夹子，线是凹兜的，搭的衣服向中间滑，积堆。
小峰夹帽子，让顶上一齐有褶。“不好看呐。”“放里边。”“里边不行。”
“用铁丝，放帽里，钢丝有弹性，往圆了胀，最好。”“谁有？”“挂衣服的，你夹子从哪拿的？”“掐线，那不行。”
“去找去。”小峰让小林找。小涛来了，小林让小涛去捡。
大道上有卖冰棍的。
小五说：“掰手腕，谁输了谁买冰棍儿。”小涛问：“怎么算？”小林说：“最后的一个买。”小涛犹豫，“那得买几个呀？”小峰说：“第一吃两根，第二吃一根。”小涛说：“其他人也吃一根吧。”小林说：“你出钱呐？”小涛说：“我没有钱。”小五说：“没有站一边。”
小峰说：“老末的买两根。”
“你俩当然赢了。”小林卡巴眼睛说，把小涛拉过来，“我俩比，你俩比。”小峰瞪眼：“你欠揍啊？”
小林羡慕卖冰棍的，如果生在他家多好。小涛嗑巴巴地说：“他家卖冰棍，可不能吃冰棍。”小林说：“卖不出去呢？”小五叽咕唾沫，说：“卖不出去就撒尿拉稀了。”小涛走了，小林说：“化了没关系，还有汤呢。”
小五手一比划，“变，”手里有了贰角钱，“去买冰棍。”小峰摸自己的兜，“我的，你拿我的钱请客呀？”抢回来。
小刚拖着腿走，腿里面的骨头似乎不支撑，而是负担。女的多不看他。当初他可是众人瞩目的小伙。
小五招手让他过来，问：“你咋说我坏话呢？”“我，没有——”小刚嘴眼移位，脑袋上有大疤瘌，歪着头看人。小五拍他脑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什么了？”“你他妈问我呀？”
小峰打小刚嘴巴。
小刚激眼了，“我没说……咱们不在一个年级，我也不能……说……”
小五笑：“对。”
主席台后排小盈找着空座，坐着看。小林来找不着，绕着找一大圈。
运动场锣鼓喧天，跑道上有很多人在跑，沿着内圈一圈一圈跑。最前头有个“集体”，共五个人，一个步伐，一个节奏。他们身体是几个，腿好像是出自一个“机体”，如蜈蚣风筝，是一个一个连接在一起摆动，偶有不和谐，很快又整齐了。到最后，五个人队形开始变，有如蜕壳的蝉，羽化的蝶，有人甩开了距离，冲刺终点。
小林不愿意站着挨晒，看见小光，俩人一起回家。没进家，先上厕所。靠女厕所那边的墙角有蛆在爬，小林往它们身上撒尿，小光的尿短，找砖头压。
小五小峰看运动会回来了，到水站喝水；说太热了，洗脸洗脖子。然后，到前后院转悠。进老霍家的园子，看见老霍，吓得他们跑，老霍骂：“小兔崽子，把腿给你打折……”他们跑进厕所，“放水！”听见那边有人说话，小五用脚勾砖头然后就躲开，噗通，砖头掉粪坑，那边女孩站起来，气得喊骂。后来，小林听那边有尿尿声，就捡砖头，如果那边不是大老娘们就往下砸，迸溅起粪汤，听那边女孩子恐慌尖叫。
他们出来转，进小伟家院子，摘下人家晾衣铁丝上的夹子，线是凹兜的，搭的衣服向中间滑，积堆。
小峰夹帽子，让顶上一齐有褶。“不好看呐。”“放里边。”“里边不行。”
“用铁丝，放帽里，钢丝有弹性，往圆了胀，最好。”“谁有？”“挂衣服的，你夹子从哪拿的？”“掐线，那不行。”
“去找去。”小峰让小林找。小涛来了，小林让小涛去捡。
大道上有卖冰棍的。
小五说：“掰手腕，谁输了谁买冰棍儿。”小涛问：“怎么算？”小林说：“最后的一个买。”小涛犹豫，“那得买几个呀？”小峰说：“第一吃两根，第二吃一根。”小涛说：“其他人也吃一根吧。”小林说：“你出钱呐？”小涛说：“我没有钱。”小五说：“没有站一边。”
小峰说：“老末的买两根。”
“你俩当然赢了。”小林卡巴眼睛说，把小涛拉过来，“我俩比，你俩比。”小峰瞪眼：“你欠揍啊？”
小林羡慕卖冰棍的，如果生在他家多好。小涛嗑巴巴地说：“他家卖冰棍，可不能吃冰棍。”小林说：“卖不出去呢？”小五叽咕唾沫，说：“卖不出去就撒尿拉稀了。”小涛走了，小林说：“化了没关系，还有汤呢。”
小五手一比划，“变，”手里有了贰角钱，“去买冰棍。”小峰摸自己的兜，“我的，你拿我的钱请客呀？”抢回来。
小刚拖着腿走，腿里面的骨头似乎不支撑，而是负担。女的多不看他。当初他可是众人瞩目的小伙。
小五招手让他过来，问：“你咋说我坏话呢？”“我，没有——”小刚嘴眼移位，脑袋上有大疤瘌，歪着头看人。小五拍他脑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说——什么了？”“你他妈问我呀？”
小峰打小刚嘴巴。
小刚激眼了，“我没说……咱们不在一个年级，我也不能……说……”
小五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