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有的草黄了,小凡问姥爷天没冷啊?姥爷说进周期了,等明年呢。可是,其他的还绿呀?没到冷时候,是自我调整,生长更新呢。

    老果家的世贵回来了,得了结核病,挺重的,咳血。

    世义不愿意在家,躲开。小平不解:怎么不早治呢?

    容婶说年轻都不在意。

    姥爷说,微生物和人在一起,人平时没感到它们存在,只有当它们对人局部、整体构成了危险,才会引起注意。

    放学路上,走着走着也不站排了。路上过来马车,车上已经坐了一些人,小明小翠在上面。小翠伸手拉小盈上去,小明拽小涛上去。上边的得意,往下摆手。小家要上,小宁拉住他,“人太多了。后边还有,等那辆。”那辆没人儿。车过来,小家上,车老板不让。小家埋怨小宁,哪有了?小全说:走着走吧。晓宇说:破马车,有什么意思。甄琰小芝过来,都说就这几步还坐啥,车上都是灰,小芝补充说:万一,车翻了呢!小芝生小翠的气,更生小明的气——小翠要调个组,不愿在她的组了,小明就给调了!小芝恨恨,“记他一辈子!”

    小盈回到家,抹了头油,学爸爸的发型。然后,上立本家。大伙都在这。小全问小盈:“你咋往这边梳头呢?”

    晓宇说:“哎,我才注意,你咋这样梳,我们都是往这边梳的。”他给小盈抹娑头发,小盈又抹娑回来。小林伸手,小盈伸手挡,“别摸。”晓宇抓住小盈的两手,努嘴,“改过来呀。”小林两只手一起抹小盈的头发,看脸:“哎呀,你吃饼干了,嘴有饼干呢。”“错,是长白糕。”“咋不带点呢?”小林吸着鼻子,“就偷着吃,小气。”头发没压住,打一下头。曲文拿梳子梳,说他姥爷总梳头,也用手梳,说梳头好。可是一停,小盈的头发又回那边去了。晓宇说:“拿点水。”小家取了一碗水,用水抹湿了,压一压,小盈用力摇摆脑袋,把碗里的水弄洒了。小林从嘴里抹一些唾沫,要往他头上抹,小盈急了,“死东西——”晓宇松开手,小盈打小林,小林在其他几个人的身后躲。

    “我,给我找刀,扎他屁股。”小盈笑着喊。

    小家生气,摔门走了。小盈说:“我说啥啦?”晓宇说:“你还想说啥呀?”“他能做还不让人说呀?”小宁说:“也不全赖小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纸条上说,没有体验和对比的提醒,人是要变坏的。

    晓宇说今天收钱,查了一下,多了,谁多交了?立本说你找给我的少。晓宇脸红,“你怎么早不说呢?”曲文说:“怕你不好意思呗。”晓宇激动起来,“那有什么不好意思,丁是丁卯是卯……”小盈说:“那小芝说你找的钱不对你咋生那么大的气呢?”

    后窗,有人经过,突然扬了两把沙子。沙子打在关着的一扇窗,从开着一扇打进一些,落在地上。

    立本出去追,小全找到一根棍子出来,早没人了。

    小林跟在立本后边,说:“你得罪人了。”他在地上找,说:“还好,没有石头。”立本想起以前有一天晚上,没睡觉呢,后窗有火光,有人扔一团点燃的纸。爸说,咱们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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