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道友许久未见,不想如今已经洗尽铅华,成就真境,可喜可贺啊。”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田道非贺道。

    “老和尚还与我客气作甚,你不也从心而觅,感无不通,将至‘觉知’之境了吗,届时也可称一方大德了。”田道非打趣道,两人曾经有过交情,谈话随意许多。

    “这小和尚我记得年尚不满三十吧,一身佛性竟然比你还深厚,真当是后生可畏。”

    田道非看向那青年和尚,出口赞叹道,空山寺这一脉修行境界分为混沌、感知、觉知、观照境界,再往上便是罗汉菩萨的果位,而觉知境界便对应道家真人境,这青年和尚入得老僧门墙不过三十载,却已然佛性深厚,将成大德了。

    老僧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不证空门,终是镜花水月。”

    继而又道:“我看这位道友身上无星光流转,修的想来不是你星云门的法门。一身法力缥缈无迹,上善若水,何时你星云门又多了正统道门路数了。”

    李均尘在星云门众人当中显得特立独行,田道非与唐梦蝶几人身上皆有星力朦胧,唯独李均尘一人一身玄门正法,清水灵光。

    “我本山野闲修,偶得前人传承,小有所成。幸田掌门厚爱,添为星云门一客卿而已。”李均尘出言道,声如秋水,隔绝尘音。

    “李道友过于自谦了,我观道友法力,离成就真人之身不远矣。”

    田道非看向李均尘笑道,他有天星神目,也是不下于太虚天眼的观照之术,只是两者各有所长,在他感知中,李均尘如幽幽静水,清泓纯粹,只消将那些许杂质除去,法力必将大上一个台阶。

    “施主与我佛门有大因缘。”

    那青年和尚静静看了李均尘一眼,却说了这一句颇有玄机之语。

    众人闻言皆向李均尘看去,但只得见道意幽幽,无有半点佛光,分明修的是玄门正法,哪有佛门影子。

    “哦,此话何解?”李均尘自衬一身机缘传承皆无与佛门有关,这和尚说他和佛门有大因缘,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可说,不可说。”

    那和尚连连摇头,他自小便身具佛心,对佛门气数有天然感应。

    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人,只见其背后一尊金色大佛横空卧立,此佛似老人似孩童似男子又似女子,有如大千世界千变万化,他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言,而后那大佛隐于李均尘气数之中,再不可得见。

    “慎言。”

    老僧神情凝重,向年青和尚说道,他知自己这个弟子有佛心,故而能看见一些常人不可得见之事物,但有些天机不可泄露,不然恐遭劫数。

    李均尘见这两和尚如此郑重,也暗自纳闷,心道难不成自己真与佛门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