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挺重视楚衡的。”白蓉蓉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到芙白碗里:“不用太担心她,太后处心积虑想杀了她,怕是等她发现唆使大夫人的时候,她已经没命在了。”

    “这天高皇帝远的,太后便是想插手也未必能插的上。”芙白眉间萦绕着一股子阴郁:“况且滕王已经决定谋反了,滕王一反,他定然需要楚衡手里的戏法帮他,到时候楚衡的身份水涨船高,我想动她怕是不容易,而她要弄死我,怕是只如碾死一只蚂蚱般轻松。”

    “不是这样的。”白蓉蓉拉过芙白的手,慈爱的着她:“可能还不知道,太后已经派了好几波高手来刺杀楚衡了,只是一直没有得手而已。可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太后想杀的人,可还没有活下来的过。”

    “嗯。”芙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既然几波杀手都没奈何楚衡,芙白心里便有些不以为然,可她也不想露出太多忧虑凭白惹得自己的娘跟着担心:“也是,太后何尝有失手过。”

    “况且,即便是太后没杀的了楚衡,这楚衡也没有机会对下手的……”白蓉蓉笑了笑,又说道:“大夫人的事情一了,就要跟娘回京城去了,到时候是太后跟前的女官,她一个小小无妄,何德何能能伤的了呢。”

    “这话倒是真的。”楚衡眉间的阴郁散去不少,也不在说楚衡的事了,开始劝白蓉蓉多吃些东西:“这两日让娘在牢中受委屈了……”

    一时间母慈子孝,一顿晚餐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日,白蓉蓉带着玉璧去谭将军府邸说媒,这亲事是两家早早合计好的,谭将军府自然应了,并约定隔天亲自来滕王府送庚帖。

    而这日下午,楚衡也收到了秦岚差人送来的信。信是倒坐房送来的,说是有个读书人人扔到了看门的那里,指明要送给楚衡的,可待楚衡收到这信之后,那里还有那送信的读书人的影子。

    “安好,勿念。”笺纸上只有四个字,寥寥数笔,却的确是楚三的笔迹。楚衡拿着信,心里五味陈杂,也顾不得别的,她开始满滕王府找起江岚来。

    江岚说他一直派人盯着二公子的属下,若是有人去见楚三爷,他定然会发现。也不知道,这回秦岚去见楚三,江岚能不能从中找出楚三的位置。

    楚衡走了大半个时辰,藤王府都让她绕遍了,可江岚却连个影子也无。而且第二天,第三天,江岚都没有出现。

    与此同时,姬城跟谭嫣儿的亲事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闻名,纳吉,过大礼……不过小半个的时间,谭将军府邸的人竟然带着新床到新房安床了。

    新房就定在青岩阁,原本姬城居住的房子,这两天已经谴匠人重新刷新了一边,白绸子都撤了下去,换了红绸子,灵堂一下变了喜堂。

    楚衡这两天心里焦躁的很,她一直想找机会坏了姬城的亲事,可自从姬城和谭嫣儿订亲之后,这谭嫣儿为了避嫌,已经很少到滕王府来了,而眼瞅着这新床都安进了青岩阁,大婚之日已经迫在眉睫了。

    这天起了大风,虽然刚过午后,天色却已然灰蒙蒙,楚衡坐在自己的小院里,点着蜡烛缝着手里的羊皮袄。这袄子她缝好了又拆,总觉得做的不满意,不过今儿也终于做完了。咬了线头,楚衡拿起做好的羊皮袄,左右瞧了瞧,这次倒是觉得十分满意。

    “衡儿,我跟二弟今日要去观潮,可想去瞧瞧?”姬城推门走了进来,正好瞧见楚衡将那羊皮袄往绣筐里塞。

    “我不去了,这天气我还真不想出门。”楚衡将绣筐往桌子底下一放,站起来要去给姬城倒茶。

    “那羊皮袄还没做好?”姬城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他往桌边走了两步,直接就将那羊皮袄从绣筐中拿了出来。

    细细软软的羊毛,白色的袄身,黑色的绸子压着边儿,绸子上还滚着银线暗纹,前襟的盘口盘成羊头的模样,倒是精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