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馥确实没有怀孕。医生翻来覆去换了几个,都说他很像怀孕但确实没有,最后得出来个假孕的结论,这就属于心理问题了。凌北拿着医生开的调节激素的药先走了,他就小心翼翼地找医生试探,自己到底能不能怀孕。

    “这个,要系统的身体检查,看你有没有女性的生殖系统。”医生好像不愿意说太多,眼睛一直看电脑,“不过可能性是有的,大小的问题。”

    “可是我……我家里人说,我不可能怀孕。”

    段修雅很早就告诉过他,他是不能怀孕的体质,所以做这一行可以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现意外怀孕的情况,无套内射之类的戏也可以随便接。他是不会随便做出这种保证的。

    “谁跟你说的?可能性小不等于没有啊。”医生随口敷衍了一句,“再做个检查吧。”

    段馥云里雾里,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被准许请假休养。他知道自己没怀孕,症状反而比以前严重,第二天起来胸部的胀痛没有减轻,乳头还有种刺痛的感觉。他自己不得要领在卫生间里揉了一会儿,顶端的裂缝里居然溢出一点雪白的乳汁。

    乳汁的味道不好,腥气扑鼻,他赶紧处理掉,心里想着不能在上床的时候溢出来,养父或许会因为这一点讨厌他。

    他想太多了,段修雅暂时没空跟他相处。董颜嘉莫名其妙辞了职,之前的婚事也差不多算是告吹了,他俩倒是没什么所谓,谁也没看上谁,而且也不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但是董颜嘉回去之后大概是说漏了嘴,提起段修雅还养了个小情儿的事情,她姐姐听了就坐不住,直接找上门了。

    段馥被关在房间里,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偷听楼下的谈话。客厅里的董淑嘉穿了件小黑裙,高跟鞋尖尖细细,和平时邋遢大条的妹妹简直不像一家人。她也没有妹妹那么好糊弄,坚持要段修雅给个说法,让他交代那天办公室的人是谁。

    “她肯定是看错了。”段修雅咬死不承认,“大小姐,看错是很正常的,我不知道颜嘉跟您怎么说,我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也绝对不至于这么不尊重她。”

    “看错了。”董淑嘉重复,“看错了,听错了,反正就仗着我不在糊弄人是吧。”

    “我父亲要妹妹去你那里,你以为是什么?是给你面子!未婚的女孩儿主动上门跟你培养感情,你看不上直说就是,何必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我知道你硬气了,段修雅。你的影视公司如日中天,你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但是你别忘了父亲对你的知遇之恩!还有,颜嘉是没有母亲了,可她还有我!别以为我跟她一样糊里糊涂由着你作践!”

    她这话已经上升矛盾到对段修雅的人身攻击了,还有种威胁的意味,段修雅也不客气:“大小姐是觉得自己找了个终身指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知道就好。”董淑嘉被他道破,也不露怯,“我妹妹这件事,你最好给个合理的解释,给她一个道歉,否则别怪我为难。”

    她踩着高跟鞋走了,段修雅烦躁地把手里什么东西一摔:“她硬气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姑爷还没请到家里,就来跟我摆谱?”

    段馥听不懂,但是旁边的凌北能懂:“段总消消气,不必和她一般见识。我看还早得很。”

    “听她那语气,胜券在握。”段修雅问他,“你在外面有没有听过她那个未婚夫的消息?是真的要结婚了吗?”

    董淑嘉的未婚夫非同一般,商业联姻大多找实力旗鼓相当的,就像董家的父亲想安排小女儿和段修雅成一对,强强联合,但董淑嘉上来就看中了业内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确切地说,白也是这两年洗出来的,黑才是底色。这种听了就让人望而生畏的背景,她却一意孤行要嫁进去,对方不松口,她就一头热地追了三四年。段修雅不怕她也不怕董家,但她如果真的能嫁过去,夫家还是让人有些忌惮的。

    凌北谨慎地回答:“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段总。起码目前看来,连未婚夫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