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说的什么?说我的宝儿什么?”

    张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淑妃茶盅重重往桌子上一搁,阮宝也忙过去握住老太太的手,

    “没有什么事呢外婆,宝儿在这呢。”

    张妍巽也到身边来,

    “祖母且放宽心,宝妹妹能有什么事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老夫人已经有些失态了,偏阮静好还不打算翻篇,阮泽长眸微眯,转头叫了和帝,有礼道,

    “父皇,时辰不早了,不如先传膳吧。”

    和帝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大过年的,作为一个长辈也不好说什么,听阮泽这么一说也就点了头。

    按说别人都转移话题了,再迟钝也该知道什么话题不应往下继续,阮静好垂下了眸子,转而扬起一个带有几分天真的笑意,

    “可不就是说的宝妹妹么,宝妹妹今年赏梅宴上看上了常安侯的公子谢临,可不就是喜事么?兴许来年秋天二老就能抱重孙了呢。”

    这话可真是“天真无邪”,

    赏梅宴开在深冬,来年秋天抱重孙,莫说和帝现在根本没有嫁女儿的打算,就是有,转过年就成婚秋天也抱不上,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

    ——阮宝与谢临珠胎暗结。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话,若说几人刚才都是压抑着怒火,现在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肃王久未归京,自然不知道什么赏梅宴上面又发生了什么,可阮静好这句话一出来他登时就明白了,

    可眼下最要紧的不是阮宝与谢临的问题,而是张老夫人的问题,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张太师就算得了消息也没有去和自家老妻去言语,张家姐妹两个也都心照不宣的瞒着,可不就是怕张老夫人知道了受不住刺激?

    肃王压了口心中浊气,清润的嗓音里还算温和,

    “静好,是你糊涂了,还不快给张老太君赔不是?”

    亲爹都开了口,阮静好听出了其中冷意,不觉打了个寒颤,也不敢再造次,麻利的道了歉,

    只是赔罪的话都说了一箩筐,张老夫人还是没有缓过来的迹象,身上看着自己的视线如芒在背,阮静好只觉得冷汗都要沾湿了鬓角,该死的阮宝,自己受尽了宠爱不算,还要来争抢她的父王,她就知道父王的心里阮宝才是他亲生的,受了丁点的委屈都不行,她阮静好算个什么?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