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阮儿当即抽手,却被楚轲拽着,“别动。”楚轲的手劲不大不小,却让她挣脱不得。见他坚持,平阮儿只好不太情愿地由他去了,“又不是什么重伤。”她撇撇嘴,颇是不以为意。楚轲扫了她一眼,眼神凉凉的,里面带着些许责备,顿时让平阮儿体会到自己担心他的心情,于是闭了嘴。拉着平阮儿到一旁落了座,楚轲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的瓷瓶来。拔出瓶塞后,挖了一些药膏,就翻开她的掌心替她上药。若不是先前平阮儿抓着他的手腕,他也不会发现她的掌心竟然全是密布的痂,可见她与苏珉出事的那夜她有多逞强,竟然让兵器将手伤成这般模样!肉粉色的条状痂纵横在掌心上,如突起的纹路将手掌分割。楚轲抬眸瞪了她一眼,然后将药膏抹在她掌中,以食指画圈轻轻抹开。清凉的药膏化开之后,一股清淡怡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萦绕在二人之间,抚平了她这几日浮躁的心绪。楚轲埋着头,神情很是专注,从平阮儿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长如鸦羽般的睫毛。一时之间,他全神贯注地替她抹药,她则定定地盯着他,时间无声,安宁平和,一种温馨与安然在默默流淌。“以后可不许如此了。”他突然抬起头来对她说道,见她一脸怔愣,不由得轻笑起来,“怎么,看痴了?”平阮儿当即撇开脸,这人还真是自恋!随即才在他的笑声中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做了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这一撇头,岂不是印证了他所说的,自己真的看痴了?当即又转过头来,愤愤地回瞪他。他却敛了笑意,正色道:“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在战场中如此拼命,将自己弄得一团糟,事后还不按时擦药。”“噢?元帅这是要本将军临阵脱逃,做那等苟全性命的懦夫?”她忍不住呛声道。他却不为所动,只认真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何况,我还宁愿你到那时候能想着我一点,偶然做回懦夫也没什么打紧。”言外之意便是他也知晓平阮儿不可能做畏缩的懦夫,但比起她的性命而言,有时候他宁愿她做懦夫,学会保全自己。闻言,平阮儿垂了眼眸。这个人自然知晓自己的性子是不可能“安分”的,却从不拘束自己,只是希望自己的能多注意安全,危急关头想着他一点儿,惜命一些。这份体贴与关心,看似简单,然而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身居高位、善于掌控一切的男人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容易。不由得想起那时在府中书房给他分析赤焰国形势与紫琉国地位时,他便是如此耐心倾听,给与她肯定,而之后她的很多想法甚至只提了一个由头,他便能知晓,让她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无比妥帖。人生难得一知己,她似乎捡到宝了,不过……“只说我,那你呢?”说罢手一翻,直接将他的手压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把起脉来。只觉得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当即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本出去寻地方沐浴,谁料却遇到了灵殿来人,想来是那几日为苏珉施法引起了灵殿的注意。后来同灵殿交了手,为了震慑一二,所以……”“所以便不顾重伤的身体,再次动用真气,甚至故意使出高招将真气全给耗尽了?”她接口道,用的疑问语气,然而眼中的笃定却表明了根本不需要楚轲回答。看见她眉眼间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心中半是心疼半是欢喜。她永远不是那等矫揉造作的女子,一旦确信了自己心意,便坦诚以待,便是担忧、喜欢、憎恶、爱恨,都会直白地说出来,不会隐藏起来让你费尽心力去猜,也不会口是心非躲躲藏藏。或许这一切都来源于她自小生活在军营的原因。只是后来经历了皇位之争,一步步爬上高位,才使得她学会筹谋算计,深藏喜怒。不过如今在他眼前,她便不屑掩饰,换回了本真。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同你说话呢!”平阮儿斥责道,这人盯着她的脸看干嘛?明明在同他说话,结果什么表示都没有,明明重伤却耗尽真气,还真是胆大妄为,不要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他轻快地答道,眼底眉梢全是飞扬的笑意,显然对她的关心很受用。平阮儿微微蹙眉,表情有些懊恼,她先前本是一肚子怒气,结果看见这人就发作不起来,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张了张嘴,她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甚至连压在心头的对楚轲为何压制天火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既然他愿意相信她,她便也该试着相信他,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既然故意岔开不提这茬,想必是还未到告诉自己的时候。“算了,记住你说的话便是!”她63平阮儿当即抽手,却被楚轲拽着,“别动。”楚轲的手劲不大不小,却让她挣脱不得。见他坚持,平阮儿只好不太情愿地由他去了,“又不是什么重伤。”她撇撇嘴,颇是不以为意。楚轲扫了她一眼,眼神凉凉的,里面带着些许责备,顿时让平阮儿体会到自己担心他的心情,于是闭了嘴。拉着平阮儿到一旁落了座,楚轲立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白的瓷瓶来。拔出瓶塞后,挖了一些药膏,就翻开她的掌心替她上药。若不是先前平阮儿抓着他的手腕,他也不会发现她的掌心竟然全是密布的痂,可见她与苏珉出事的那夜她有多逞强,竟然让兵器将手伤成这般模样!肉粉色的条状痂纵横在掌心上,如突起的纹路将手掌分割。楚轲抬眸瞪了她一眼,然后将药膏抹在她掌中,以食指画圈轻轻抹开。清凉的药膏化开之后,一股清淡怡人的香味就飘了出来,萦绕在二人之间,抚平了她这几日浮躁的心绪。楚轲埋着头,神情很是专注,从平阮儿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他长如鸦羽般的睫毛。一时之间,他全神贯注地替她抹药,她则定定地盯着他,时间无声,安宁平和,一种温馨与安然在默默流淌。“以后可不许如此了。”他突然抬起头来对她说道,见她一脸怔愣,不由得轻笑起来,“怎么,看痴了?”平阮儿当即撇开脸,这人还真是自恋!随即才在他的笑声中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做了这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事,这一撇头,岂不是印证了他所说的,自己真的看痴了?当即又转过头来,愤愤地回瞪他。他却敛了笑意,正色道:“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在战场中如此拼命,将自己弄得一团糟,事后还不按时擦药。”“噢?元帅这是要本将军临阵脱逃,做那等苟全性命的懦夫?”她忍不住呛声道。他却不为所动,只认真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何况,我还宁愿你到那时候能想着我一点,偶然做回懦夫也没什么打紧。”言外之意便是他也知晓平阮儿不可能做畏缩的懦夫,但比起她的性命而言,有时候他宁愿她做懦夫,学会保全自己。闻言,平阮儿垂了眼眸。这个人自然知晓自己的性子是不可能“安分”的,却从不拘束自己,只是希望自己的能多注意安全,危急关头想着他一点儿,惜命一些。这份体贴与关心,看似简单,然而对于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身居高位、善于掌控一切的男人而言,又是多么的不容易。不由得想起那时在府中书房给他分析赤焰国形势与紫琉国地位时,他便是如此耐心倾听,给与她肯定,而之后她的很多想法甚至只提了一个由头,他便能知晓,让她惊讶的同时也觉得无比妥帖。人生难得一知己,她似乎捡到宝了,不过……“只说我,那你呢?”说罢手一翻,直接将他的手压在自己膝盖上,然后把起脉来。只觉得他脉象紊乱,气息不稳,当即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我本出去寻地方沐浴,谁料却遇到了灵殿来人,想来是那几日为苏珉施法引起了灵殿的注意。后来同灵殿交了手,为了震慑一二,所以……”“所以便不顾重伤的身体,再次动用真气,甚至故意使出高招将真气全给耗尽了?”她接口道,用的疑问语气,然而眼中的笃定却表明了根本不需要楚轲回答。看见她眉眼间毫不掩饰的担忧,他心中半是心疼半是欢喜。她永远不是那等矫揉造作的女子,一旦确信了自己心意,便坦诚以待,便是担忧、喜欢、憎恶、爱恨,都会直白地说出来,不会隐藏起来让你费尽心力去猜,也不会口是心非躲躲藏藏。或许这一切都来源于她自小生活在军营的原因。只是后来经历了皇位之争,一步步爬上高位,才使得她学会筹谋算计,深藏喜怒。不过如今在他眼前,她便不屑掩饰,换回了本真。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运?“同你说话呢!”平阮儿斥责道,这人盯着她的脸看干嘛?明明在同他说话,结果什么表示都没有,明明重伤却耗尽真气,还真是胆大妄为,不要命了!“下次再也不会了!”他轻快地答道,眼底眉梢全是飞扬的笑意,显然对她的关心很受用。平阮儿微微蹙眉,表情有些懊恼,她先前本是一肚子怒气,结果看见这人就发作不起来,更重要的是,她似乎、好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张了张嘴,她却还是说不出什么来,甚至连压在心头的对楚轲为何压制天火的疑问也问不出口了。既然他愿意相信她,她便也该试着相信他,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既然故意岔开不提这茬,想必是还未到告诉自己的时候。“算了,记住你说的话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