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大门不是自动门,坐轮椅的人推着会非常吃力。于遂见状放下终端,不过廖姐离大门最近,先一步起身去帮忙拉住了门把。

    “谢谢。”

    沈时亭道完谢便转动控制器,轮椅载着他来到整个房间的正前方。

    所有人终端上的时间数字显示正好到了十点,沈时亭面朝众人微微点了点头:“大家好,我是这次阿囚珀斯分析项目组的总负责人,名叫沈时亭。我隶属于生科院第二性别基因疾病分析小组,同时也是增华学院生物系的一名讲师,我想在座来自增华的同学中或许有人曾修过我的课程。”

    沈时亭的长相稳重,眼窝较深,鼻梁上挂有一副无框的眼镜,但看上去非常年轻。进入会议室后他一直都是淡淡笑着的,镜片后的双眼中带着亮光,落在每个人身上的目光都透着温柔。

    “这不是一项简单的研究,现在我们的团队也不算庞大,或许会很艰难。”他略显低沉的声线听起来十分舒服,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听他说话,但下一秒他就笑着说,“甚至可能会比较穷。”

    旧楼的墙上还有着几道明显的裂纹,前方墙壁中央挂着两块白板,正上方残留有一个不知用来做什么的铁钉。房间里桌椅依旧是老旧的版本,无法直接连接个人终端,更无法投射虚拟屏幕或模型。

    这会儿大家各自坐在会议室里的不同位置,闻言都不约而同地笑了。

    “但我相信……”沈时亭很快就接着说,“希望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他再次控制轮椅来到电脑面前:“废话就不多说了,先进入正题吧。”

    这里没有最先进的电子设备,想要分享资料的话还得使用U盘和实体电脑,投影幕布缓缓落下,光茫亮起。

    “阿囚珀斯病在新历332年被正式发现,发现病例不到五千,按现有病例看来,这种疾病只会发生在Omega身上,并且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会遗传给下一代。”

    “该病常见发病年龄在三十代,平均存活年限为二到五年,发病后会产生躁郁、谵妄等精神症状。”

    文档翻至下一页,一张基因图呈现在大屏幕上。

    “该疾病的病因是24号染色体,也就是第二性别染色体上的基因突变,依照目前的医学手段暂时没有根治方法,只能通过传统心理与神经治疗进行缓解。常见死亡原因并非疾病引起的并发症,而是在心理防线崩溃后导致的自我了结。”

    目前薄都的平均寿命为120岁,如此疾病带来的不仅仅是年轻生命的终结,更有患者因为自身的情绪波动而给周围人带去的伤害。

    更可怕的是,现下没有人能对这个疾病采取任何有效措施。

    于遂望向手中的终端屏幕——这段时间来他收集了不少关于阿囚珀斯病的论文,将过的所有实验方法和结果都记在了脑子里,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实验虽能判明病原,却无法找到任何解决方案。

    电脑后沈时亭再次翻过一页文档,说:“基因治疗或将成为唯一疗法,但目前的研究表明,该病的致病位点为染色体长臂上的ATP基因,而ATP基因又和ABOD基因息息相关。”

    尽管众人心中都明白ABOD基因意味着什么,但没有人会选择在这时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