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嫌麻烦了?”祁尽望着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点,惹得苗知语皱起眉头。

    “祁哥……”

    他松了手,苗知语也没再想要摘项链,这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气氛暧昧又尴尬。

    祁尽目光落在他发红的手腕上,“对不起,刚才我有点着急了,没控制好力度。”

    这话一说出口,他自己不由拧了拧眉头,怎么感觉哪儿怪怪的……

    苗知语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他没说话,只是红着眼圈看过来,本就清澈漂亮的眼睛这会儿给他平添了一种破碎感,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祁尽的愧疚感油然而生,他还从没哪次仅仅是因为把人手腕捏红了就这么愧疚。

    他默默深吸一口气,柔声道:“知语,我说了要追你,就证明我能够接受你的一切,也愿意帮你处理一切。这件事情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对面那人明显一怔,望着他的眼神都有了轻微的变化,但也只是那一瞬间。

    苗知语垂下头,“我知道了,祁哥。”

    “乖。”祁尽伸手想去摸他的头,可这人个子比他还高,他伸着手去够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也只能悻悻地把手落在苗知语的肩膀上,轻捏了捏。

    手感不错倒是真的。

    其实即便在一起住房车的那几天,祁尽也没有哪回真正地看到过苗知语的身材,这人似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干净清爽,让自己在别人眼中无可挑剔又十分亲和。

    起初祁尽还纳闷,这人似乎都没有松懈的时候,直到知道了苗家的事。

    由于爸妈欠债东躲西藏,苗知语起初是被寄养在爷爷奶奶家,后来老两口都去世了,他回到家里也经常被遗忘,爸妈忙着逃命甚至都忘记带上他。

    那么小的孩子为了活下去,只能把自己打扮得干净讨喜,学着去说大人们爱听的话,讨邻居们的高兴,说不定就能有口饭吃。

    那样的日子,苗知语过了起码有五年。

    等到他八岁的时候,爸妈总算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只是还带回来了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