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刚挡下这一波箭雨,所有钢铁羽翼的士兵立即就放下半身盾,再度重新排成一个方阵,一个靠一个的用半身盾抵住前方战友的后背,以应对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骑兵冲击。

    几乎是钢铁羽翼的部队刚刚重整完军阵,所有弓箭手就在老兵们的口令下,开始搭箭拉弓。一声口令声下,近千名弓箭手猛然松弦,箭如飞蝗抛射而出。

    一轮箭雨过后,约莫有十余骑惨遭射击不幸落马。在骑兵的冲锋之中,不幸落马者根本就不可能再有生还的可能,待到马匹集群奔腾而过之后,落马者就已经变成一摊肉酱。

    第一波箭雨射出之后,几名老兵目测了一下距离,然后纷纷再一次开口呼喝起来,所有弓手们开始略微调整了一下距离,然后再度抽起插在地上的箭矢,紧接着便是第二轮箭矢再度如飞蝗般射出。

    这一次密集的箭雨顿时便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骑兵射落下马。心中虽然微感于这些弓箭手的可怕反应力,但是已经冲锋至此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回头路了,于是所有骑兵们开始贴紧马背,紧可能的缩小自身的体积,希望不要那么倒霉被第三波箭雨给射中。

    可是这一次,弓箭手的射击已经不再是抛射,而是吊射了!

    数百支箭矢射向夜空中,然后便以一种更快的速度降落下来,真正如同暴雨一般。紧贴着马背的骑兵们,彻底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箭雨之下,被无数倾落的箭雨射穿皮甲,虽然摔落下马的骑兵比第二波箭雨要少,可是这种成片的伤害却是要比第二波箭雨更加残酷得多。

    三波箭雨过后,上千名骑兵转瞬间就只剩不到八百人,其中还有一百多人尚未交战就已负伤。

    这个时候,骑兵们终于冲到了钢铁羽翼的面前,可是最前面那一批骑兵已经负伤,骑兵部队的冲劲锐减不少。而反观北地蛮人这边,所有人的脸上带有一股彪悍之色,他们彼此之间的身形和距离缩减得更小,几乎是一个紧挨着一个,最前排的北地蛮人紧握着手中的半身盾,而第二排的也同样紧握着半身盾,并且以盾牌抵住第一排北地蛮人的后背,第三排则抵住第二排的后背,接连三排迅速排一个紧密的方阵。

    弓箭手们,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自由射击了。

    谁也没有再去理会敌人弓箭手部队射击而来的箭矢,伤亡开始在两方部队的对拼之中逐渐增加。

    数秒之后,骑兵部队终于如同一股黑色的巨*,狠狠的拍在北地蛮人这块礁石之上。

    但是巨*拍击之下,溅出的却并不是白色的浪花,而是红色的鲜血!

    密集的骑兵部队冲锋,只是冲破了第一排的北地蛮人防线,甚至就连第二排都并未彻底冲溃,整支骑兵部队的冲锋就已经彻底僵住了。失去了冲劲的骑兵部队根本就无法彻底凿穿这支由北地蛮人构成的薄弱防线,反而被已经熟悉和骑兵作战的北地蛮人将手上的长枪狠狠的刺出——并不刺马,而是刺杀马匹的骑兵。

    重骑斩马,轻骑杀人。

    精制的铁枪毫无阻碍的贯穿了这些骑兵的皮甲,透体而出的枪尖上满是殷红的鲜血。

    与此同时位于冲锋口两侧的北地蛮人,立即迅速从两侧合拢围身上,他们举着半身盾遮挡着大半个身子,并不去看敌人的情况,只是将手中的长枪不断的朝着马匹上的敌人刺去。几乎每一枪刺出都能够贯穿一名骑兵的身体,可是骑兵们的挥砍着手中的马刀,却反而很难砍中这些北地蛮人。

    而这个时候,阿尔弗雷德也已经提着手中的焰狮獠牙,一个跃身就冲入敌阵之中。四面八方皆是敌人,阿尔弗雷德根本就不需要理会任何情况,只管着不断的或挥斩、或点刺,只要他将手中的战戟递出,每一次便都会带上一条人命。

    在敌阵之中,阿尔弗雷德犹如信步闲庭般的前进,根本就不去理会阻拦在自己的前方到底会有什么,他只知道只要当他凿穿这支部队的时候,那么就是这支部队溃败逃散的时候。而很快,身后便开始有北地蛮人追随着阿尔弗雷德的脚步,本该是如利刃般将北地蛮人的阵形凿穿然后随意屠杀的骑兵部队,却反过来被这些北地蛮人彻底切割分散,形成一小股一小股的散部,一一被蚕食干净。

    阿尔弗雷德只觉得四周突然压力一轻,拦截在他前面的最后三名骑兵便已经被他彻底斩杀,前方已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居然反过头已经彻底凿穿了这支骑兵部队。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冲出的,还有数十名北地蛮人,几乎每一个人皆是浑身浴血,倒也分不清到底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