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帐后,呼衍逐侯命人速将呼衍乐找来,见她成日里骄纵无知,气不打一处来,先把女儿教训了一番,骂的呼衍乐眼泪汪汪,不知自己哪里开罪了父王,紧接着,又听父王说,头曼让她嫁给冒顿做大阏氏,自己已经同意,让她收心敛性,赶紧学学如何做个好阏氏。

    幸福来得太突然,呼衍乐再也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顺利的嫁给心上人,瞬间破涕为笑,点头如小鸡啄米,发誓从今往后自己一定谨言慎行,担起太子大阏氏之名。

    故而她此刻坐在兰佩面前,其实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来探她话的。听闻兰佩说自己与冒顿已无瓜葛,又见她提起冒顿时唯恐避之不急,心中十分欢喜,原想将自己的大喜事告诉她,想起父王再三叮嘱她此事暂且不宜声张,头曼自有安排,这才将到嘴的话好不容易咽下,和兰佩简单说了两句便走了。

    呼衍乐走后不久,兰佩很快便迎来了另一位不速之客——乌日苏。

    与呼衍乐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神色相比,乌日苏的脸上,是想藏都藏不住的阴鸷。

    头曼子嗣稀薄,生乌日苏时已年过不惑,之后再无所出,他自小被父王和母阏氏捧在手心,头曼连吃饭时都会把他抱在怀里,一边笑着看他,一边用饭,有时干脆停下箸匕,逗弄他玩。

    如此溺爱,无形中将乌日苏与单于庭离其他王族的孩子之间竖起了一道天然屏障,使他被迫成为那个被孤立的存在。

    他便只能远远看着兰佩成日里追着冒顿,多么希望自己身后也能有个这样的小尾巴,他想,如果兰佩追着他,他定不会像冒顿那般对待她,他会同她一起玩,才不会让她哭。

    此次头曼决定让兰佩改嫁,他深知兰佩与冒顿之间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起初也曾踯躅不定,可当母阏氏告诉他冒顿必死无疑,让他拿出些太子该有的样子时,他在惊诧之余不禁暗自窃喜,不单为那垂手可得的太子之位,也为他儿时的愿望终于有机会得以实现了。

    他会待她好,他才不会让她哭。

    岂料待嫁的兰佩一时一刻也不能让人安省,意外一个接着一个砸过来,唬得包括大单于和母阏氏在内的所有人谈之色变,巴巴退了这门亲。

    如同一个美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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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待他睁眼,现实中的一切仍在原点。

    只是那梦太过真实美好,亲历过一次,使他愿为梦境成真倾其所有。

    阿诺看见乌日苏来找小主,想起那日他对自己所言,心里怕极,赶紧跑出毡房想找兰儋大人前来救火,结果兰儋不在帐内,阿诺像只没头的苍蝇,在单于庭乱跑一气,撞上了太子冒顿。

    “何事如此慌张?”

    冒顿刚从头曼的金帐出来,沉着一张脸,见阿诺一副慌不择路的样子,蹙眉问道。

    “是……是……”阿诺支支吾吾,不敢对太子讲出心中所想,急得跺脚。

    “可是兰佩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