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缉熙仰头才见她莹玉的下颌,闻言垂头沉默,又侧眸去看向内殿入口处,一帘束起的降红帷幔,在旁摆放着有人高的多枝鸟衔铜灯。

    燕檀与另一人皆正看他,遂收回视线。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公主以为呢?”他仰头问,笑,“公主总是强迫我做不愿之事,我自然是要反抗的。”

    燕攸宁的目光如凝实质幽暗地落在他脸上。心头像被添了把火,驱使她对他做点什么。

    初见佳人笑,沉鱼落雁不过如此,若要赏这昙花一现有何不可倾国倾城?

    按捺住心中恣意的想法蹲下身,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以为慰藉。

    低声至仅二人可闻:可莫在此时引诱我。

    伏缉熙拧眉,亦是低声:我没有。

    “乖顺一些免受皮肉之苦。”

    “阿妹这是受美色所惑,以往可不见你待仆役有如此耐心。”燕翕看着伏缉熙的侧脸,着实精致如雕琢。

    燕攸宁闻言将伏缉熙的脸掰向他,“二兄瞧他,女子见了都会有耐心的吧。”

    燕翕顿时一阵低笑。

    燕檀携淡淡笑意看着燕攸宁与伏缉熙,偶尔将视线都落在伏缉熙身上,事不关己地看他因不凡的外貌遭受劫难。

    燕攸宁已无心与两位王兄再多说,起身送人离去。

    回廊里,燕檀回忆着曾与伏缉熙在伏宫里寥寥几句的交谈,其言语温和透着矜傲非愿受摆布之人,遂停步向身侧燕攸宁道:“阿妹若要留人在宫中,最好是存几分小心。”

    燕翕顿时瞧他,觉他对那人似有了解。

    “阿兄可是想说他带刺会扎人?”燕攸宁望向燕檀,笑,“确是扎人,不过我也不着急,循序渐进恩威并济,早晚会顺从的。”

    “阿妹倒是明治国之理。”燕檀玩笑。

    不过,伏缉熙给他的感觉是柄利剑,于伏宫时尚在剑鞘的包裹之中,不知何时会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