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辉透过窗纸,懒洋洋地落在鲜艳的锦被上,铜香薰中袅袅升起的轻烟和紫檀香味融合在一起,让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墙上,周昉的《簪花仕女图》使极尽奢华的卧室春意盎然。

    “啊——”凄厉的惨叫将太医胡莹从无边的春梦中拉回到现实。他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一个云鬓散乱、艳若桃花的女人用锦被紧紧裹住自己,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浅藕色的胸衣早已凌乱不堪,脖颈下雪白的乳沟时隐时现,栗芷婼丰腴的娇躯随着抽泣阵阵颤动。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本宫要杀了你!”女人披头散发,纤纤玉手不再有半点柔美,微微颤抖透露出无尽的怨恨。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胡莹吓得一下子滚落到床下,他胡乱抓起地上的衣服盖住自己赤裸的下体。

    “栗妃!我怎么会在你床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渐渐冷静下来的胡太医似乎想明白了——难道自己竟然将栗妃……玷污贵妃,那可是死罪啊!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感觉胸中突突直跳,喉咙一阵阵发紧,一颗心似乎要一下子蹦了出来。

    “还问我?都是你干的好事?”栗芷婼怒目圆睁,眸子里闪烁出火一般的怨恨:“借着诊病、迷奸贵妃!走——跟我去见皇上!”说完就作势要拉胡莹。

    面对气势汹汹的女人,一向谨小慎微的胡太医几乎要吓得晕死过去。借着最后的一丝清醒,他的脑瓜开始飞快地旋转——只记得自己喝完那杯茶之后,全身燥热难当,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我么——我玷污了娘娘?”

    “你是太医?自己还不知道?”

    胡莹将手伸到两腿间一模——干巴巴的一片:“啊——”男人忍不住惊叫起来。玷污嫔妃,那可是是死罪啊——说不定还会株连九族,再或者剥皮、凌迟、点天灯。越想越怕的小太医忍不住浑身一软,开始趴在地上拼命磕头:“栗妃娘娘饶命!栗妃娘娘饶命!胡莹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求娘娘饶了我吧!”

    “玷污嫔妃,可是死罪啊!”栗芷婼忽然正色地说。

    “胡莹该死!胡莹该死!求栗妃娘娘饶命啊!”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胡莹却也知道抵赖不得——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栗妃身边,床上还有自己的东西——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啊!

    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他知道要想活命只有求这个女人放过自己了。

    “奴家是想饶了你!但谁能饶了奴家呢?”女人忽然一下子扑到在床上:“你是死罪,难道奴家能活吗?”说完竟哇哇大哭起来。

    胡莹彻底懵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他一下子冲上去捂住女人的嘴:“娘娘你别哭!要是让别人听到就大事不好了!”

    “做了还怕别人知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女人猛地一甩头,仰着吹弹欲破的粉脸儿看着男人,杏眼圆睁却无半点弱不禁风。

    胡莹怔住了!他没有料到这女人咋像天上的云彩——刚才还是梨花带雨,咋一转眼就成了金刚罗刹。

    “我——”看着美艳绝伦的栗贵妃,太医胡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唉!我胡莹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娘娘无关!我这就去见皇上——”胡莹顿时慷慨激昂起来。但话一出口就害怕了,一想到凌迟、剥皮或是点天灯,声音也不禁颤抖起来。

    “混蛋!你咋当啊?难道皇上会相信只是你酒后乱性玷污了我?你咋就敢说他只杀你不杀我?”栗芷婼斜眼看着手足无措的胡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