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山腰,再顺着往山顶上去的阶梯,看了眼阶梯尽头,敞开着门的庙。

    庙里,神像前,摆着的供桌上,香炉里插着香烛,香烛燃着烟气,弥漫在庙里。

    不时,供桌前,还有些虔诚的香客跪在蒲团上磕头,求着不同的事,上前往已经插着密密麻麻香烛的香炉里,再供上些香,

    供上的香再随着先前的香,一截一截往着已经快积满香灰的香炉里再铺上成灰。

    透过敞开着的庙门,廉歌看着那庙里的神像,

    神像端坐在供桌后,不知是金塑还是泥捏的身躯一动不动。

    只是身前香炉燃着的香烛,庙里萦绕着的香烛香气,积年累月下,在神像上熏出了些烟尘黑灰。

    看着那端坐着,脸上笑呵呵着,一动不动,身躯上沾着烟雾黑灰的神像。

    廉歌笑着,转回了视线,再看向了往山脚下的路。

    ……

    往着山脚下人家延伸着的蜿蜒坑洼泥路上,

    那或不知愁的稚童,或佝着腰,小心挪着脚的老人,

    或提着草鞋,挽着裤子,脚踩在泥里的人,

    或飞奔着想跑快些,栽倒泥里又爬起来的人,

    背着抱着孩子的父母,搀着父母的孩子,互相扶持着的老人,

    再转过视线,廉歌看着那泥路上,被轿子抬着的人,

    坐在轿子里的人,被抬着轿子的人拖着,似乎不用再踩入泥泞,坑洼的泥路里,

    只是,抬着轿子的人,每重重一脚踩在泥泞的泥路上,留下深深个脚印后,

    难免再带起些地上的泥水烂泥,

    烂泥溅在了那浮华的轿子上,泥水浸湿了轿前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