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不妨事,这里的蝴蝶多的很,我也不过随便捉着玩玩。”她连连摆手,“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询吗?”

    “不过见姑娘在此扑蝶,实在生动有趣,便过来聊聊,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他说谎话不打草稿,可是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要问问家公主在哪里吧?

    唐突!无礼!也实在不应该。

    “姑娘是在哪个宫里当差吗?”

    “在翊锦宫里,我家主子,便是皇上最宠爱的琳琅公主,公子可听过?”她往前头花影里的一处宫闱指去,几乎是炫耀着的,扬声道,“就要出阁了呢。”

    怎么会没有听过?

    洛倾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果然,没有认错人,口中却装着不经意问道,“姑娘倒是清闲,不用守在家公主跟前吗?”

    “守着?”那姑娘撇嘴,满腹的牢骚,“要真守着她,我可就要闷死了,一天天趴在绣架上鼓捣,废寝忘食的,那针眼看的我眼睛都要长针眼了,她如今愿意出屋子散散心都是好的。”

    “怎么?公主喜爱女红针织吗?”洛倾问道,心里却在想,那样明朗的女子,应该是静不下心来的。

    “还不是嫁衣闹的?”她无奈道,“公主一定要穿着自己绣的嫁衣许给她心爱的男子,这宫里的凡俗东西,压根看不上眼。”

    心爱的男子?

    原来她心里,怕是连自己的影子也没留下一点吧?

    洛倾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绿芜,在那里做什么?”正说着话,那宫门里出来一个穿粉衣衫的宫女,对着这边叫道,“公主的想用一些桃花酥。去御膳房取一点过来罢。”

    说罢,便转回去,绿芜吐吐舌头,“看来公主是饿了,奴婢告退,公子自行游览吧。”

    “有缘再会。”他拱手相让,心里却记下,她原来是喜欢桃花酥的,回去公主府上,该备上一个好的糕点师傅。

    等着这个叫绿芜的宫女去了,再行再走,也没了兴致,原路返回,一这一路,心里说不出是酸是甜,五味杂陈,也只是因为,她不是自己的吧。

    比起爱上别人,嫁给哥哥仿佛是最好的结果,最起码她还会在自己的眼前,是苦是甜,自己总是看的见,够得着的,守护的了的,这就好了。

    今日,是她的大婚礼,是洛家上下最宏大欢喜的一日,而昨日才回京的哥哥,午夜时分的耳室里,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若不是他长夜难眠,出来园中闲逛,也不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