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姝心力交瘁,万般无奈的暗自叹道:“你以为我想这样折腾吗?谁让我这前身好死不死的非要逃婚呢!谁让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靠山,他还是楚忆风假扮的呢!”

    表面上却还只能装作很稀罕这个教主之位的样子,坚定的说道:“女子也要有自己的事业,需知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父母父母会老、只有靠自己才最好。”

    碧瑶被她的豪言壮语惊得张大了嘴巴,然而联想到她练功时不要命的疯魔,又觉得她有这种想法也完全在情理之中,叹道:“算了,随你吧,我舍命陪君子也就是了。”

    次日清晨,云姝没再让盛熙和盛和服侍,自己动手就着她们打来的热水洗漱了一番,用过早膳,便同祁剑蝶和欧阳榕会合,几人快马加鞭出了京城,向着庐州行去。

    祁剑蝶与欧阳榕均是归心似箭,是以一路上马不停蹄,不过五六日功夫就到了庐州府。

    披着晚霞的金光进了城门,祁剑蝶放缓了马速,笑道:“教主辛苦了,咱们先在城中住一晚,明日一早再上山。”

    云姝缓了一口气,看向欧阳榕,笑问道:“大长老以为如何?”

    欧阳榕这一路上甚少说话,虽然云姝一直努力的营造出一种对二人一视同仁的感觉,每每都会问及他的意见。

    但欧阳榕却惜字如金,多数情况下都没有意见,对她的态度也是恭敬中带着疏离,不算热切却也称不上失礼,此时也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淡笑道:“但凭教主吩咐。”

    云姝对他的油盐不进很是无奈,只能对祁剑蝶说道:“如此,大祭司安排就好。”

    祁剑蝶应了一声,引着众人来到一处客栈。

    云姝刚把缰绳交给属下,冷不防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姑娘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大声喊道:“云姝,你给我站住!”

    云姝心中一惊,抬眼望去,来人自己并不认识,便不敢随意答话,免得于问答之间露出破绽来。

    那姑娘见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怒色更盛,猛地冲上前来,抓住她的手臂,高声问道:“你把温师兄藏到哪里去了?”

    “哪个温师兄?”云姝疑惑的反问了一句,就突然想起来自己那位“青梅竹马”好像就姓温,忙生生转了话锋,迟疑问道:“你说的可是温孟洋?”

    同时暗中想道:“没想到这不仅是位不靠谱的“竹马”,似乎还是个花心大萝卜,瞧这沾花惹草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这前身怎么就鬼迷心窍了,为了这么个玩意儿逃了楚忆风的婚,否则自己此刻只要做好自己的教主夫人就行了,哪里还需要如此玩命?”

    “你还敢问我?你这个狐狸精,跟你那短命的姨娘一样,一天到晚尽想着怎么勾引男人,温师兄明明都要跟我定亲了,却无端被你陷害,不得不跟着你逃了出来,如今你惹得天怒人怨,还不肯放过他吗?”如泣如诉的指控藏在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中,直令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云姝却听得一头雾水,听这意思那位不靠谱的“竹马”似乎一开始还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使了什么手段抢来的,现在人家正主找过来了,竹马却变成了死马,自己好像是应该要给她一个交代啊。可是该怎么交代呢?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那姑娘见她直到此时还是一副老神在在、不知悔改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拔剑便刺,口中还不忘骂道:“你现在还装什么清高,枉你平时总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如此毫无廉耻。”

    云姝见她拔剑,不敢大意,忙收敛心神,后退一步躲过她那毫无章法的一招,心中已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她一上来就使出了落英剑法中的绝招之一“落英缤纷”,必然是青竹山庄的人,那就算不是自己的亲姐妹、也必是堂姐妹或者师姐妹了,抢姐妹的男人,云姝你可真够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