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盟主说笑了!”云姝惊愕莫名,不明白好好的对话怎么就发展到如今这般好像她蓄谋想要谋权篡位的地步了呢?

    她一边冷汗涔涔的摆手拼命辩白,一边苦苦思索,不敢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急转的话锋几乎是冲口而出:“您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啊?”

    口无遮拦的问完,心头才莫名有些失落和感慨:父亲昨日便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却是连提都没提,反而是这位初次见面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的人还记着。

    楚忆风听她堂而皇之的问自己如何得知她的生辰,不觉为她的迷糊感到好笑,倒是丢开了先前的话题,轻笑着反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云姝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又感到旁边众人俱都神色微妙的看了过来,不由纳闷,自己问的问题很可笑吗?哪里可笑了?

    直到耳边听到一线淡淡的声音:“我们曾经有过婚约,可是合过生辰八字的。”才想起古人婚配是要讲究生辰八字是否相配的,一时间窘迫的面如朝霞,恨不得原地消失。

    可是很明显咱们的云教主是没有那等神仙本领的,于是便只能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的说道:“呃,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了吧,总之无论如何都谢谢您的礼物!”

    楚忆风这次倒是没有再为难她,从善如流的微微颔首,笑道:“云教主不用客气。”

    他二人一个谈笑之间废了云鸢的毕生修为,一个毫无征兆便将孟正琪的真气化尽,思之不免令人胆寒,不过此时二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交谈,听在周围众人耳中却像是在打情骂俏了,众人均是面露尴尬的或低头或抬头,作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只有祁剑蝶一脸震惊,冲到云琴面前,低声问道:“云掌门,我们教主是今日的生辰?今年十五岁了?”

    云琴正在懊悔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闻言也只顺口答道:“是啊,姝儿她娘身体不好,怀着她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便早产了,好在姝儿当时虽然只有七个月大,身体却比一般的足月儿都要健康,幸运的活了下来。”

    “只有七个月,却比足月儿还要健康,那如果根本不是早产呢?”祁剑蝶神色怔忡,似是问人又似自问的喃喃低语道。

    云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立刻否决道:“不可能,姝儿她娘永清六年中秋节前后才来的山庄,次月才怀了孕,到永清七年四月刚好是七个月。”

    祁剑蝶神情恍惚若梦,喃喃低语道:“永清六年八月十五,永清六年八月十五,难道她根本就不是贪慕权势,根本就没有移情别恋?”

    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神色落寞、身形萧瑟,明明身处芸芸众人之间,却莫名给人一种身单影只、迟暮苍凉的感觉,仿佛支撑着她的某种意念被瞬间抽离,只余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云琴一头雾水的看了一会儿在自己面前发愣的祁剑蝶,见对方再无任何反应,只能绕过她,沉声吩咐云鹞和云三夫人江南苏去将云鸢和孟正琪扶回来。

    岂料孟正琪竟在此时悠悠醒转,惊觉自己体内再无半分内力,绝望之下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你索性将我们一家都杀了吧。”说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单刀又攻向云姝。

    云姝随手拔出楚忆风方才送的长剑抬手一拦,刀剑相交的瞬间只听叮咛一声脆响,孟正琪手中的单刀瞬间断裂,而云姝手中的长剑则毫无阻拦的向着她刺去。

    云姝不欲伤她性命,忙收剑后跃,耳边已响起了众人的抽气声,还有人已经沉不住气的惊叫出声:“天哪,竟然是含光剑!”“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没想到盟主竟然将此等宝剑当了礼物送人!”

    云姝怔怔的望着手中坚韧锋利、刚柔相济、寒光逼人、纹饰巧致的宝剑,一脸的不可置信,暗道:“这是可以媲美倚天剑的宝剑吧,如果这也叫寒酸的话,那什么才能叫拿得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