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袁本初,前后收我书画,古籍,好木,价三十万钱,任我在司隶内提高税率,更多招收税赋,作为我之政绩,包庇之罪。”

    看着这个名字,袁术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闭上眼,脑海里便是浮现出雒阳内三位少年的身姿来。

    “在下袁家子绍,幼弟年幼无知,触怒了诸君,还望诸君莫怪!”

    “为何你们是冠军后,我却不能?”

    “因为你是我幼弟啊!”

    “这玉佩拿好,去了凉州,千万不要拼命...”

    “若你不是我幼弟,我早就将你一剑刺死了!”

    “司空袁公也来了两次...”

    袁术将名单背放在案牍上,深深呼吸着,沉默了许久,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刘默,自己起初是很厌恶他的,那是个话痨,又极为的怯懦,可是,他隐喻记得,在宁州,刘默曾流着泪,问过自己,私仇与天下,孰重?当时,自己并没能回答上来,不过,却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袁术连忙将书信放在了案牍下,袁绍推开门,走了进来。

    “听闻你病了?怎么回事?华佗不是给你治好了么?”袁绍坐在袁术的对面,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袁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双眼,没有言语,袁绍早就习惯了这厮的无礼,坐在他的面前,摇着头,说道:“这本都是华雄该去头疼的事情,你去参合什么呢?你的身体莫非还没有这区区功勋重要麽?”

    “你为何要包庇张松?”

    袁绍一愣,看着面前的袁术,他的脸色一时间凝住,呆滞了许久,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包庇张松?这如何可能?”

    “呵呵,他留下了书信,为首的,你猜是谁的名字??”

    袁绍脸色一冷,问道:“书信在哪里?在谁的手里?”

    袁术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摇着头,问道:“你就缺那几十万的钱?非要如此做?”

    “我?我家里的马夫都比张松要有钱!!”袁绍愤怒的叫道,他咬着牙,无奈的说道:“你要我怎么办?天子痴迷于开疆扩土,让我全力支持远征贵霜的大军!国库有那么多的粮草麽?我不想办法从地方上征收更多,我还能怎么办?我将自己的私产都投了进去!!杯水车薪!!”

    “你告诉我,天子开疆扩土,将士们满载功勋,我呢??我却要成为罪人?要与张松一同被问罪?!”

    袁术摇着头,说道:“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如此,哪怕是直面天子,哪怕是丢去了司空的位置,也不该如此行事,如此欺压百姓,是不该的...”

    袁绍笑了起来,看着袁术,说道:“是啊,你们都是贤才,不祸害百姓,我这样的奸贼,怕是不懂这样的大道理...”,他又点着头,说道:“袁家能够出面的,也就你和我了...与其让别人去奏告我,不如你去,你去弹劾我,保下袁家的其余众人来...袁家不能毁在我手里,不能毁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