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迎面而来,傅玦掩唇轻咳了两声,林巍忙将他身上狐裘斗篷拢紧了些,这时傅玦道:“凶手将嫌疑往我身上引,许有看我身份不同想留我在此之意,我猜凶手作恶不会停止,且看看还能牵出谁来。”

    林巍轻嘶一声,“到祈大人还不是个头?还有两位太守,加上宋少卿和杨太守,足有四人,凶手难道还要继续作案?谁又是下一个目标呢?”

    傅玦淡声道:“等楚骞的信到了便知道了,只是不知凶手会否等到那个时候。”

    林巍听得一脸茫然,“主子展开说说?”

    傅玦又轻咳了一声,而后便摇头不语,却是不打算与他说个明白,林巍撇嘴嘀咕,“主子刚才可说的不少……”

    ……

    驿站内信佛之人不少,因此有香的人颇多,光是东角门左侧的一个院子,便搜出来十来把佛香,宋怀瑾将这些人一一审问,他们却都说是在走货郎处采买的,众人又相互作证,待戚浔一一检查,也未发现哪炷香有何不同。

    待搜到第二处院落时,依旧找出了十来把佛香,而这香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胡立,胡立此刻还在后山,与他同住的差役道:“胡立信佛,信的十分虔诚,就属他最爱上后山供奉香火,因此留存的香烛也不少,不过这些香烛都是他买的。”

    香烛成色全都一样,未见自制香烛,而在胡立所住值房内还立着个铜鼎,他们进去时,一炷香刚燃烬,那差役又道:“这便是昨天晚上睡前点的。”

    胡立有晚间点香的习惯,如此,他若半夜将迷香换上,大家也不会发觉,戚浔又问:“你们后半夜可觉得睡得格外沉?”

    这差役有些莫名,“我们白日里都干的体力活,晚上几乎都睡得熟。”

    宋怀瑾便问:“还有哪些人喜欢燃香?”

    “还有……徐栎,李旸,他们住在一处,也挺喜欢点香。”驿差说完,指了指对面的厢房,“喏,他们就住在对面,李旸上山了,徐栎在马厩那边铲雪。”

    徐栎和李旸的值房上着锁,宋怀瑾和戚浔便往马厩寻人,大雪初霁,仓房马厩皆是一片缟素般的白,马儿虽不畏寒,马厩里的积雪却要有人清理,今日大部分杂役都跟着大理寺上了后山,于是马厩里铲雪的活儿便落在他头上。

    几匹毛色光滑的高头大马散养在马厩里,徐栎正费力的挥舞铁铲,大冷的天,他累的满头大汗,他越铲越靠前,惹得近前的马儿尥蹄嘶鸣起来,徐栎无奈停下活儿安抚马儿,他先是对马儿说话,又惟妙惟肖的学了一声马嘶,果然让马儿平静下来。

    这时,徐栎看到了走过来的宋怀瑾和戚浔,他将铁铲一收迎上来,“大人和姑娘怎么来了?”

    宋怀瑾面上带着笑,“我们要找些佛香,听闻你哪里有,便寻过来。”

    徐栎抹了一把脸,“小人那里确有,这便去给大人拿。”

    他态度极好,放下铁铲便往值房走,戚浔见状道:“徐兄弟怎么不问我们要佛香做什么?”

    徐栎回过头来,“大人和姑娘今日不是该上后山吗?可是要去祭拜观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