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夹带着怒意的唇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感觉到脸上陌生又极其不适的温热触感,纪妤童整个人都僵住了,若非被他禁锢着双手,她早已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再也无法忍耐,用力撞向他的脸,趁他吃痛之际,猛地抬膝向上顶去。

    缪靳反应迅速的向后撤,手上的力道也随之一松,而她也趁机摆脱束缚飞快从药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握在手中,同时另一只手还拿了他极为眼熟的麻沸散。

    缪靳没想到她竟要对自己兵刃相见,她一个女子与自己肌肤相触,而他亦在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身体,她于他又有搭救之恩情,他又她有好感,于情于理,他对她负责才是最好的交代。

    诚然,他的想法于他此刻身处的时代来说,是一个极有担当的男人的做派。可他却不知道在纪妤童眼中,他真的只是一个病患。她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少有的一些对他的欣赏也在方才他无礼的举动中败坏。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这个对女人极其苛刻的时代中的人,她没有那种看了男子身体或者被人看了身体就寻死觅活,或是非君不嫁的糟柏思想。而他这种霸道自我的行径更是让她莫名其妙,也非常抵触。

    若今日她不是她,而是这时代里任何一个女子,可能都会万分惊喜。可她不是她们,这是两个相差千年的思想代沟,她也不想去跟他解释他们之间思想的差异,因为没必要。

    靳一靳三守在门外关闭耳朵不去听里面的动静,只是没想到纪姑娘出来的这么快?二人也不敢抬眼去看她,只看到她翩然的裙摆从眼前快速游走,而回到屋内也并没有闻到什么他们以为的味道。

    只看到王爷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阴郁气息侧身站在窗边向下看,而那方向,正是纪姑娘离开的方向。

    纪妤童回到自己的小楼后便反手紧紧的关上门,不一会又打开将黑贝叫了进来重新关上门,又一个个将窗户也关上,才放任自己宣泄情绪。

    待冷静下来后,她本是打算让黑贝到南州府给钟昌闻送信。可转念一想,这是个主仆阶级极其严重的时代,若主要,那仆岂敢不同?便是亲妹也不得不送,更何况自己这个身份不明的义妹?

    再者有黑贝在,她心里还能稍稍安心些,必要时亦还能抵挡一阵,可若它也离开那自己才真真是孤立无援了。

    想明白后,她便收拾东西准备先避开他,等他离开再回来。不是她要草木皆兵,而是这封建时代大男子主义盛行,有权有势的男人更是唯我独尊无法无天。方才虽然不知他为何放任自己离开,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再改变主意?若他执意要带自己跟着他离开,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反抗能力。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这厢还未收拾妥当,便惊见自己落了锁的房门已被人轻而易举的推开,黑贝也只来得及叫了一声便被那黑衣男子给抱钳了出去,而那个让她警惕的男人已经衣衫完整的出现在眼前。

    “你想干什--”

    缪靳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扣在怀里,在她要挣扎之际又将人松开些许,取下拇指上的黑金镶嵌玉扳指,掰开她紧攥着的手将其放在她手中握着她的手合起来,才抬眸定定的看着她:“我有要事要去处理,暂时不能带你离开。这里的痕迹已经清理干净,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你便安心在这里等着我。”

    纪妤童对他的一切都下意识拒绝:“我不--”

    然而分别在即,缪靳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猛然俯下身在她莹润的粉唇上印下一吻,厮磨着叮嘱道:“有任何事就找你大哥,我已吩咐他要多看顾你,待我走后便会有仆人过来伺候,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你的名字?”

    纪妤童正惊讶于他要走并且不会带自己离开的惊喜中,便有意无意对他的话假作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