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织田作……别去!……织田作!”

    太宰治听到自己试图用几乎有些哽咽的声音阻拦他的友人。

    他想说这件事是有内幕的,想说这一切都是森先生的算计,想阻止织田作之助赴这个十死无生的邀请。

    “抱歉,太宰。”

    可是没有用,孩子们已经死了,织田作之助已经失去了写的资格,他不过是个连家人都是无法保护的人……太宰治救不了一颗已经死掉的心,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到他的好友面无表情,神色中已然有了决意的样子。

    太糟了,一切都太糟糕了。他咬了咬牙,仓惶地伸手想抓住织田作之助,可他伸出的手落了个空,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闪电从云层中窜出,将乌云之下的人们映照得雪亮一片,远处被黑暗磨掉棱角的建筑物清晰可见,也让太宰治看清楚面前的人的模样。

    织田作之助神色痛苦地低下了头。他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半跪到地上,那里有一个黑色的子弹大小的破洞。

    一股股滚烫的血从那里流出来,鲜血蔓延到了他的衬衣、然后是他的大衣。

    他看起来就要倒下了,太宰冲过去扶住他,茫然无措地抓着他的一只手。

    “织田作,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的!!”

    “太宰……你别动,听我说…”

    太宰治僵在那里。他一动也不敢不动了,生怕多余的动作让织田作之助的伤更重,可是最终也没有等来好友的遗言,怀中的人一点一点地失去了呼吸和温度。铺天盖地的冰冷袭击了太宰治,可是他好像被冻在了原地,什么也做不到,只能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鲜血浸湿了他绑着绷带的手正在发抖,正在一点一点结冰。

    “织田作!!”

    轰隆隆的雷声在他耳边炸裂开来。

    02

    “织田作!!”

    太宰治猛得睁开眼睛。他用手背挡住视线,在眼前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他恍惚地发现,是梦,自己梦到了许久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