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琛,小琛你怎么样?”梁妈妈来到梁琛床前,焦灼地端详着儿子。

    自从梁琛在家留了张纸条跑出去后,她两天以来吃不好睡不好。不敢把儿子离家出走的消息放出去,她只能偷偷摸摸地找人。几个小时前终于有了儿子的消息,没成想竟是医院打来的,她也顾不上傍晚回家的丈夫会怎么样,心急如焚地赶来了医院。

    “我没事。”梁琛视线直视前方,漠然道。

    梁妈妈上上下下望了一遍,觉得他真没有什么大碍,悬着的心脏落回原处。

    她眼中含泪,哽咽埋怨:“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发你消息你不回,前前后后消失了两天,你就是为了跑到这儿来受罪的?”

    “我没有受罪。”

    梁妈妈根本没在意他的话,自顾自地说:“梁琛,你知道妈妈这两天有多担心你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孩子,你从来没有让我这么失望。”

    梁琛眼中仅存的一点温度消散。

    “你跟妈妈说说,你在想什么,你对我有哪里不满意?”女人抹了眼泪,耐下心来问他。

    “没有,我对您很满意。”他望进女人的棕色眼睛里,一字一句的答。

    见他像块冰冷的石头,梁妈妈心底渐渐燃起愤怒和绝望。

    她把半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倾注在儿子身上,每天细心呵护关怀备至,儿子也听话孝顺地回报自己。

    可现在她发现孩子变了,变得呆板麻木无动于衷,自己似乎马上要抓不住他了。

    “那你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梁妈妈执着地要从他嘴里得到答案,“为什么都在这种紧要关头了离家出走?为什么不能顺顺利利地出国读书?为什么要辜负你爸和我这十几年来的苦心?!”

    梁琛沉默,他静静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

    他知道她被气得厉害,倘若换作平常,她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地在外人袒露自家“丑闻”,

    她一定会隐忍不发,直到回了家再发泄出来。

    谢傅然放下眼帘,悄无声息地走出了病房。

    ……

    回到A市,春节的脚步已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