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田专注着开车,闻言安抚道:“不……怕……”

    他们当然不用感到害怕,风再大,但不远处就是能够挡风遮雨的家,家里有足够支撑两人度过寒冬的粮肉与煤柴。

    漫漫冬夜煤炉滚烫,一边烤火,一边喝汤,想想就是一件分外美好的事。

    如果没有不识趣的人,上门打扰的话……

    林婶和林珊是哭着到陶家求助的,彼时陶田与顾桩还在尚未收拾妥帖的屋子里忙活,只听外头防盗大门被“砰砰”敲响。

    顾桩打开门上小窗一看,原来是林家母女俩,他二话不说,四下就开始寻找扫帚,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两人赶跑。

    可惜风太大,吹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被身后的陶田扶住了。

    陶田的视线从顾桩身上看向门外,在瞧清那对母女俩头顶的黑气时,鹰隼般的眸光一冷,下意识抱住顾桩的腰远离了门边。

    那厢,冻得瑟瑟发抖的林婶带着女儿还在诉苦,原来她们被房东家赶出来了。

    林家母女租住的是村里民宅中的一间偏屋,那个屋子其实是房东家得病儿子的卧室,经消杀后就被母女俩租下住着。

    本来都挺好,她们两个住一间,房东太太带着小女儿睡一间,双方共用厨房厕所,互不打扰,但谁让主人家病愈的父子俩又回来了。

    这下一大堆人窝缩在房子里,一切都变得不顺心起来。

    多了个成年男人有多麻烦就不说了,家里天天来一群人喝酒聊天,喝多了就胡乱吹嘘耍酒疯,时常给林家母女找些麻烦。

    而且房东家有人手脚不太干净,她们经常被人从屋里顺走东西。

    这回与房东家闹矛盾,就是因为怀疑那家的儿子摸走了林珊的铂金项链。

    林婶咳咳顿顿说她自己气不过,提女儿打抱不平了几句,就被那家的男人扇了耳光,还被赶了出来。

    “陶田,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咳咳,阿姨和珊珊在这村里只能靠你了……”林婶说得可怜,结合脸上的红印子,确实有几分应景。

    顾桩捂着嘴差点笑出声,如果不是在陶田那知道了这对母女究竟是怎样的人,还真当她们是楚楚可怜寄人篱下。

    他掩饰着干咳了几声,刚想和她们对话,却被神色慎重的陶田护到了身后。

    男人要比他更直接了当得多,当着双方的面,一声不响地就将小窗“啪”关上了,徒留门外的林家母女一脸错愕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