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叹息一声:“我还要一点时间平缓一下心境,慢慢来吧。”  她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福了福:“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玲珑道:“嗯,回去心点!”  淑妃点零头,正要离开。  玲珑忽地一想,又道:“当年火嫔为了早点怀上皇子,误打误撞偷了你的坐胎药方子,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坐胎药的真相,只怕会想个法子狠狠捅你一刀,你可千万要心啊!”  淑妃没有回头,语音清冷:“多谢娘娘提醒,臣妾是不会让宵之辈有机可趁的。”  她一步一步离开,走得极为优雅曼妙,像极了她当年在皇太妃圣寿节上,簇拥着丛丛清丽高雅的菊花,莲步姗姗,翩然而出。/  可玲珑心里明白,如今的她风姿依旧,心境却早已不复从前了。  自此之后,淑妃对皇帝的心便冷淡了下来。  以前她见了皇帝,都是温情款款、含情脉脉的,现在见了皇帝,就跟见了陌生人一般,透着冷漠与疏离。  皇帝也是个骄傲的人,淑妃美是美,却不是不可替代,后宫的美人多得是,他才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如此,淑妃的恩宠就渐渐淡了下来。  然而,淑妃并不在乎,虚假的恩宠,白送她都不要。  后宫一向都是拜高踩低的,妃嫔一旦失宠,底下的奴才就立刻变脸。  好在,玲珑预先已经警告了内务府,严命他们不许克扣储秀宫的份例,否则要是被她发现,全部送去慎刑司扎手指,淑妃的日子这才好过了不少。  这一夜,又在淑妃那里捧了一鼻子灰的皇帝,转到去了景阳宫找火嫔颠鸾倒凤,不知地为何物。  玲珑刚得了一副冷暖玉棋子,冬日里触手生温,不似寻常。  汀兰低头看着棋局,手里摩挲着一枚白玉棋子:“坐胎药的事,你跟淑妃挑明了。”  玲珑垂眸一笑:“姐姐冰雪聪明,一猜就透。”  汀兰头也不抬,似笑非笑道:“这也什么难猜,淑妃生性孤傲,对皇帝却是一片真情,若不是知道了坐胎药的秘密,又怎么会对皇帝如此冷淡?”  玲珑道:“姐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不你也能猜到,这件事我原本不打算跟她的,但火嫔现在已经知道了坐胎药的秘密,逼得我不得不,也不晓得这样做是对是错。”  汀兰沉沉道:“有时候,糊涂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只是淑妃那种性子,宁愿被狠狠扎上一刀,也好过做一辈子的糊涂鬼。”  她停了停:“何况还有火嫔藏在背后时时准备着捅刀,长痛不如短痛,要是我是淑妃,情愿在残酷的事实中清醒,也不愿意一直糊涂下去。”  玲珑低低道:“姐姐是没有看到淑妃的样子,当她知道自己痴念多年的男人,为了所谓的家族诅咒这样防她害她,惨白的面容之下透着何等的伤心绝望,我只怕她想不开而自寻短见,若真如此,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