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了余辉,西边没有灿烂的晚霞,却有一层灰朦朦的薄雾飘散着,是那么的散嬾,昏昏的,仿佛一转眼就会融入天际消失。

    平沙城郊外的一座小山上,一座新起的坟墓产生了。此时,刘二披麻带孝,手里拿着一把铁铲,还在往坟上加土。不时用铲在坟上拍两上,把松软的泥土拍紧。昏淡的天光照着他,让他显得好是单薄。

    “嘎,嘎,嘎……”

    远处,有一棵古树,树上有几只乌鸦。树上的叶子已被秋风扫光,乌鸦黑黑的站在树上,伴着昏暗的光线,显得很是诡异。此时,所有乌鸦的眼光都是在看着刘二,尖叫着。像是在骂刘二,好像是刘二夺走了它们的食物一般。

    这里,还有一个人,是背对着坟墓的,站在离坟墓也只有一丈来远的距离。她长长的头扎着几条秀美的辫子和着一些散飘在脑后,一身虽是白衣,但却没有像刘二那样头上顶着麻。

    她,就是王玉。此时,她双眼泪水如泉涌。可是,好却坚韧地咬着嘴,虽然有抽泣的动作,但表情却并没有显出特别的悲伤。

    “妹!”刘二用铲铲起一捧土放到坟上,拍了几下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铲擦在地上,双手扶着铲柄,看着王玉的背影叫道。

    “谁是你的妹?不许如此叫我。”王玉似是怒道。

    “唉,妹,何必生气呢?虽然我们不同母亲,但父亲毕竟是一个。这里没别人,就让我如此叫你吧。我叫你,也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伤害,对不?但,事实是,我也是完全可以这样叫你呢。”刘二叹息一声说。

    “有什么,就快说吧,别耍嘴皮子。”王玉说。

    “呵呵,耍嘴皮子?对,我倒是在你面前耍过不少嘴皮子。但那是过去的事了,再不可能重来了。

    相当年,我还异想天开的追求过你。错呀,大错特错。如果当时让我成功了,那我真就是要轮入万世不复了啊!

    我现在也是想明白了,我们的父亲,真的是做得大错特错。妹,再怎么说,他现在已死了,你身上也是实实在在的流有他的血,你要不要过来对他行一个礼呢?”刘二笑着说。

    “死者如泥,我心情好时,自然会参拜。但此时,我还不想拜他,他对我同我娘的亏欠太大了。你应该明白,他对我母女的亏欠,真的是可以用万世不复来形容。”王玉说。

    “唉,是呀。所以,他也连累了我不是?

    想想啊,父亲呀,你现在去了,我可以在此为你添泥加土,把你这坟墓整得漂漂亮亮的。并且,我现在要长年守在这里,时不时的,我会叫你一声,给你扯掉坟上的草,向你诉说着一些话。

    对了,总有一天,我拔草的度要慢过你坟头草长出的度。到时,你的坟墓上就会乱了,掩没在杂草丛生之中。

    春天,绿油油的,秋天,枯黄枯黄的。

    你要知道啊,到那时,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扯坟头的草了,而是我老了,扯不动了呀。

    爹呀,你有想过没有?在我扯不动时,我也是要随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