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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贞,你这是兴师问罪来呢?”荀绍已经有几分薄怒。

    楚元贞忙道:“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敢问荀大人的罪,不过因为谢案你的得力,得了皇帝的赏识,才使得你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对不对?你统领了镇抚司,大权在握,不知你有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为你曾经的未婚妻滴过一滴眼泪。她曾真心一片待你,没想到你却这样对她的。”

    荀绍站了起来,愠怒道:“楚元贞,你懂得什么?”

    “我不过是你们口中所嘲笑的瘸子,是个残废,什么也不懂,但自幼读圣贤书,也知道仁义两个字怎么写。当初谢家可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荀绍却一个箭步上来,他用力的揪住了楚元贞的衣领,恼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乖乖闭嘴,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我能立马就能结果了你。你不是对她深情么?你到地下去给她做夫妻怎样?”

    楚元贞面对荀绍的胁迫他一步也没有推让,不过是替若仪觉得不值,替她痛心罢。

    “那谢良贵功高盖主,自己手脚不干净,皇上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过是寻个机会处置他,谁叫他自己露出马脚来,怪得着谁?好好的一个武将就该好好的打仗,谁叫他叛国?当初要治他可是证据确凿,一点也没冤枉了他!你又懂什么,皇上圣断,由得你在此质疑?!”

    门轰然被推开,傅掌珠就站在门口,她大吼一声:“荀绍,你给我放开他!”

    荀绍听见了这声喊,一时有些恍惚,他以为站在门口的是谢若仪,因此迟疑了片刻,他手自然一松,便放开了楚元贞,可等他回过神来看清来者,哪是什么若仪?若仪早就死了,这个女人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小丫头罢。

    荀绍便朝门口而去,他头也没回的和楚元贞说:“人我带走了。”

    楚元贞双手都放在那柄花梨木的拐杖上,阳光穿过了窗棂在他莲青色的夹袄上洒下了一些斑驳的影子,也使得他半边脸庞映照在阳光下,那样的雪白。

    楚元贞朝掌珠走去,他低声和她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她心里纵然有千般的难过,但她从此以后不会再哭了。

    掌珠默默的摇头,她转身便走开了。

    荀绍命两个手下将柯老三从房里带了出来,他再次向廊下的那个女人看了一眼,果然有几分当年若仪的影子,他一定是眼花了。

    荀绍将人给带走了。掌珠站在那里,阶下有一棵红玉兰开得正好,她记得荀绍的书房外也有这样一株玉兰,元嘉八年春天,他亲手为她摘了一朵红玉兰,亲手簪在了她的鬓边,那时候他还夸她好看。

    也是从那天起她开始喜欢这样的玉兰花,曾经去央求母亲种一株到她的宝香阁,后来那株花种下去了,可是她连一次开花也没顾上。

    伙计帮忙请的大夫来了,掌珠接受了大夫的医治。

    楚元贞守在掌珠的床前寸步不离,待那大夫诊断完毕后,他请了大夫到隔壁屋子写方子,掌珠独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犹如在梦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