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花扬听见脚步声走远,脱力地扶住了窗沿。

    金陵虽已入春,但夜里依旧寒凉。

    方才为了脱身,她不得己泼了自己半桶冷水,装成披水而出的样子。

    房间里没有水汽,实则很容易露馅。但好在顾荇之虽有谋略,但于男nV之事上向来面皮薄。这么唐突了一个小姑娘,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计较这些细节。

    花扬这才舒了口气,背对着铜镜撩开背上的头发。

    伤口的血已经渐渐地止住了,如今再这么乍一看,竟能清楚看见绽开的皮r0U,隐隐透着浅淡的红sE。

    花扬蹙眉,有些嫌弃的样子,但很快心里又生起一丝愤恨。行走江湖十余年,这应该算是她受伤最惨的一次。

    算上上一次的伏击,她竟然连着两次都栽在了顾荇之手里。

    花扬将牙齿咬的咯吱响,手上一抖,药粉猝不及防地洒在背上,疼得她呲牙。

    不过,现下好歹是让顾荇之对她有了些歉疚,来日应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

    她思忖着,掐灭了台上的烛火。

    接下来的几日,花扬都没有再看见到顾荇之。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真的公务繁忙,还是根本就想躲她。

    这日傍晚,她一如往常揣着新写的字,蹲在书室门口等他。

    晚风习习,夕yAn在院子里的湘妃竹上落下一片光晕,花扬百无聊赖地用手里的小竹竿驱赶忙碌的蚁群。

    一只小蚂蚁被赶的没处躲,一急,顺着竹竿就爬上了花扬的手背,她下意识甩手。小蚂蚁被甩落,小竹竿也飞了出去。

    “咚!”

    一声闷响,不像是砸到地面的声音。

    “喵呜!!!”

    随后是一声尖厉的猫叫,不是受到惊吓的凄然,而是飞扬跋扈,大有挑衅意味。

    花扬怔了怔,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