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下探到的脉像紊乱,时强时弱,有点棘手。

    “是不是要准备身后事了?”

    她身上又没带解药,俯身想看看赵禾眼睛的情况。

    唐三娘疑惑极了,不至于吧,“大姑娘,这么严重吗?那赶紧送他到附近医馆?”

    颜清觉得也是事不宜迟,又没带银针,看他瞳孔也没用,“容三,你们进来吧,送赵捕头到附近就医。”

    他们比较熟悉路。

    容三连忙和萧五入内,他们对赵禾的身世心知肚明,这人可是公子手下举足轻重的部属,共图大业之人,若在这种小旮旯出了差错,可真难搞。

    “大姑娘,前面半里即有大夫,小人马上送赵捕头去。”容三说完,扛起赵禾急匆匆离去。

    颜清看着容三的背影,让唐三娘跟着去,“身上有银子吧?”

    唐三娘答道:“有的。”

    颜清偏头道:“给他抓好些的药吧。”

    “是。”唐三娘领命快步追上容三,却是把钱袋塞给他,接着飞快回到颜清身边,在这种地方,她哪敢离开?

    赵禾现在的心情难以形容,他连呼吸都小心翼翼,更别说窥视颜清的神态,现在他只能装死装到底,否则被颜清发现闹这么大动静居然只是为了试探她,那还得了?

    他听着容三紧张地和大夫在那儿沟通,脑壳非常痛,简直是折磨,大夫最后还取出银针,扎满他全身……

    今晚这小小的试探变成了自残,该他的。

    颜清回去时已经很晚了,将近子时。

    更衣洗漱后,回到里间一时之间也睡不着,拿了大袖衫披上到书房想看看书,谁知里面竟坐着个熟悉的人。

    颜清看着他神态自若地在别人的闺房内来去自如,宾至如归,实在很佩服他的厚脸皮。

    他正在拔弄她的笔架,冷练沉稳的侧脸看不出一丝心事,只能从他的动作判断来意。

    大概是在屋顶偷看到她会作画,想来让她画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