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大人,说实话,我认为我们族人对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犹利人虽然有一定的独立性,但它早已经与我们匈卑人融合了,其实就是我们匈卑人的一个分支,我们的祖先也是同一个。假如大人你接收了他们,我想我们双方的关系肯定会马上恶化,到第是发生战争还是造成其他后果,我也不敢预料。”

    看得出瓦特也十分为难,一方是自己学习生活的地方,一放是自己的母族,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他也明白,但他也知道凭匈卑人现有的境况,实在是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了。他实在不愿意看见双方因此事而交恶,甚至导致战争。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事关秦暮在整个西北地区的声誉,秦暮对此也势在必得,要想调和双方的矛盾,实在是一件难事。

    “瓦特,你也知道我也不愿意因此事与你们匈卑人闹僵,但此事你也知道对我来说意义重大。你说导致战争,我想那还不至于,毕竟现在对匈卑人来说休养生息才是最重要的,你们的敌人并不是我们。我担心的是我们的经济往来受到影响,这本来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但如果你们族内一些不理智的人煽动你们首领做出不智之举,我想这对我们双方都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秦暮知道要想求得匈卑人的理解,最起码也要让瓦特能够理解自己的举措,否则若没有瓦特的帮助,恐怕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这样,事情的结果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瓦特没有开腔,他知道秦暮说的都是事实。自从西北郡与匈卑人达成秘密协议后。双方的经济往来迅速发展,而通过北方商道,大量商队源源不断的来往于东西大陆之间,匈卑人获得的可观的关税收入。这对遭受重创的匈卑人的财政是一笔相当大的支持。

    处于腾格里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始终摆脱不了对老天爷的依靠,旱灾、寒流、暴风雪这些大自然的产物对他们来说一直是一个阴影,一旦天公不作美。一个民族又没有相当的战备物资和资金,就会不战自乱,被其他民族所吞并和消灭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每一个部落和部族的当权者都会保留相当物资和资金,以备急用。

    而匈卑人在与赤狄人战败后,赔偿了相当数量的金钱和奴隶,又在于秦暮的战役中损兵折将,内部也出现了不稳的迹象,幸好与秦暮达成了互谅协议。才算喘了一口气,稳住了阵脚。此时一旦因此事而关系交恶,周围那些原本就心怀叵测甚至会落井下石的邻居们的态度会是怎样就很难预料了。

    可是就这样对此事不闻不问,别说族人,就是自己也很难接受,哪里还谈得上说服他们呢。而且也会产生相当严重的后果,难免会没有人群起效仿,那也是不可接受的灾难。

    看见瓦特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挣扎神色。秦暮知道他的内心也开始在彷徨,世界就是这样。自己的利益往就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秦暮心里也只有说声抱歉了。

    “不过,我也不愿意因此事而失去匈卑人这个盟友,我想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秦暮也知道事情不能逼得太紧,否则物极必反,那就得不偿失了。

    “哦?”瓦特有些惊异的抬起头。难道秦暮大人会发善心?

    “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对你们做相当的补偿,具体补偿内容我想我还是在与其他人商量后才最后答复你。你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你说过,匈卑人也许会是我的最好的盟友或部属,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我不想这句话失效。相信我,我们会找到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秦暮站起身来,拍了拍情绪有些低落的瓦特,“我希望你能与我的使者一起回去,他将会与你们族中的掌权者就此事作最后的讨论。”

    与木棉的谈话却是在另一种气氛下进行的。当木棉踏入秦暮的书房时,秦暮正聚精会神的察看着楼兰大公国的详细地形图。

    “木棉先生,好久不见了,看你的样子你是越活越年轻了啊。”秦暮见木棉走进自己的房间,连忙迎上去,亲热的握着木棉的双手说道。

    “大人真会开玩笑,我们这些老头子,年龄一天比一天大,看来再等两年就该吃安闲饭了。”木棉对秦暮的热情也十分感动。

    “嗨,人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更何况你还不算老,怎么,真的想享清福了?和平镇的建设才刚起步,高岳人的幸福生活还需要更多努力啊。”秦暮笑着打趣他。

    一听秦暮谈及自己的工作和族人的生活,木棉的面上立即浮现出一丝笑意,“那还要多谢大人的关怀了,如果不是大人的关心,咱们高岳人的生活在短短两年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巨变呢。”

    “言重了,言重了,我不过是做了我作为一名父母官应该做的事罢了,真正作出贡献的是你们勤劳的族人啊。”秦暮谦虚的摆了摆手,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