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古星河将这些事情娓娓道来,竟是已经到了天明时分,只见古星河自腰间两柄短小玉剑,微笑着递到羽衣霓裳二人身前,笑着说道:“你们婚礼时候,我并不在帝都城内,这两样物什,便算作我迟来的心意了!”

    这两柄短小玉剑,也不知他从何处得来,却是晶莹剔透,隐隐中更是有着非凡的灵气在其中流动,显然是一对至宝,羽衣霓裳二人忙出声推脱,却奈何不得古星河一声冷哼,只得欢喜收下。

    将玉剑收入笼中,莫羽衣忧声说道:“先生,不知近来帝都情势何如?大哥与三姐两人,是否能够应付那里的事情?”

    古星河笑道:“你这样说,也太小看煌归兄和你的烛颜姐姐了!帝都之中如今形势一片混沌,不过所幸煌归兄智慧过人,纵然手上毫无实权,却也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大臣们不敢妄动,纵是两相这般人物,也未必能在他手中讨得什么好处。他们倒是非常担忧你二人的安危,今日若非我来得及时,怕是,怕是……”说到此处,他竟是隐隐有几分心悸,若非他全速赶来,怕是今日羽衣与霓裳二人,便就要随着这座城池一同化为灰烬了!

    “先生自然是我和霓裳的福星。”莫羽衣笑嘻嘻说到,“不知先生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突破到了宗师境界,想必大哥他们定然心中欢喜的很罢!”

    古星河淡淡点头,缓声说到:“到了宗师境界又能如何?我毕竟只是一个人,若要完成我们在昆仑山上许下的愿望,还需你我兄弟姐妹齐心协力。”

    听闻古星河这般话语,莫羽衣与霓裳两人也都郑重的点了点头,古星河笑道:“夜已经很深了,你们暂且先去睡吧,明日我们三人一同去看看,怎么处理那些降兵。”

    想到古星河今晨随手一剑便将数千将士化为齑粉,莫羽衣心有余悸的开口说道:“先生,不,二哥,小弟但有一请,还请二哥答应。”

    古星河怪笑道:“莫非你怕我再出一剑,将他们所有人都杀掉么?”

    莫羽衣怔怔抬头,竟料想不到古星河猜中他的心事,他重重的点头说道:“小弟正是此意,还请二哥手下留情。”

    古星河哈哈笑道:“竟想不到十年过去,羽衣你比当年更要心怀慈悲了!真不知当大将军看到你这般模样,心中会作何感想?”看到莫羽衣担忧的面色,他继而笑道:“你也不必担忧,我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么?此次我以帝国远征军中路统领的身份前来,手下却无一兵一卒,而他们,便将要成为这远征军的第一支军队!”他说此话的时候,竟然给人一种巍峨的感觉,森严而立,高不可攀。

    莫羽衣怔了一怔,缓声说到:“二哥果然是好计策,小弟佩服!”而后便与霓裳两人一同告辞离去,只留古星河一人在房间内。窗外天色已亮,古星河将蜡炬熄灭,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将体内元气缓缓运转,补充着白天狂奔所消耗掉的那一部分。

    ……

    烈日下,古星河身着重甲,手扶利剑,在莫羽衣等人的簇拥下,登上飞云堡内城最高处,仿佛身在云中,俯身朝下方看去。

    好一座巍峨的城池!依山而建,傍山而守,从山脚处到山顶依次有七道关卡,将山顶处的飞云堡护在其中,坚如磐石,称之为“帝都之西第一堡垒”,却是并非言过其实。

    飞云堡,乃是凰宫联盟时代飞云峰之所在,这一座奇峰在那个风云时代,不知流传下来多少可歌可泣的英勇故事。因为它据守着凰宫或者帝都的门户,阻挡着关外叛军入侵,在数万年的岁月长河中,不知有多少如今日这般的战事爆发,有多少英雄或者枭雄喋血。然而,英雄已逝,连那个风云乱舞的时代也湮灭在时光中,这一座古老的城池却依然矗立在凡世间,守护着关内百姓的安危。

    在上万年的岁月之中,这座城池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整修重铸,只要它还屹立在中州帝国的疆域之上,便可保帝都无患、天下无患。也因为如此,当叛军将西北之地处理妥当之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派遣重兵来摧毁这座仿佛铁桶般的城池。

    彼时,飞云堡守城统领姜隋自负其才,竟是未将堡外叛兵看在眼里,以至于才短短三天的时间,便已经被叛军攻破了五道关卡,重兵长驱直入,据守在最后一道外城城墙之外,试图破城而入,也幸亏有莫羽衣据守此处,才让叛兵止步不前。不过,昨日燕铁塔奉其父原帝国镇北大将军燕飞云之令,率三千铁骑悍然攻城,纵是莫羽衣倾力抵挡,却也是飞天乏力,而统领姜隋更是为保性命据守内城不出,若非古星河及时赶到,只怕羽衣与霓裳二人,已然死在燕铁塔的巨斧之下了!

    “将叛军与燕铁塔俱都带上来!”古星河矗立内城城墙之上,冷声发令。立即便有一队士卒小跑着前往内城监狱,将那数万将士与燕铁塔俱都带了出来,密密麻麻站在内城空地之中。他们的数量虽然比内城守城将士还要多上三分,又并没有被缚着双臂,却依然只是低头垂丧而立,古星河昨夜那一剑实在太过强横,而他们此时又没有人敢于呼啸而起,以至于他们此时竟是丝毫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理。

    燕铁塔却享受着特殊待遇,他的修为实在太过高深,为了防止他暴起伤人,飞云堡堡主竟是命令士卒将他用精铁锁链捆住,此时正傲立广场之上,怒视着古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