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管阔才发现,原来原地的士兵似乎少了很多,刚才因为心里紧张,还有夜色的缘故,他都没有去在意这件事情。

    一种叫做阴谋的味道恍惚间在四野里蔓延。

    ……

    ……

    过猴的身影几个跳跃之后,就到了远方,而身形魁梧的虎胡,居然只落后他一步。

    他们和其他逃出来的囚徒都不在一起,也不管不顾,但是他们两个人却谁也不落下谁,因为,在这整个队伍当中,铁山无、虎胡,和过猴,是最为强大的三个人,铁山无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计划,那么他们两个就必须在一起,这样子,一旦遇到什么大的变故,可以互相照应。

    四野的风吹动起他们凌乱的头发,夜已经深了,于是有些凉意,过猴的毛孔舒张,整个人放到了最好的状态,他算了一下,自己失去自由多久了,几个月?一年?两年?

    如今,再次回归外界,他恍惚间找回了原来的自我,他身轻如燕,将会随着风远飞,永远不会再回来。

    他曾经用这恐怖的身法杀过无数的人,但是现在,他想好了,如果能够逃出去,他不再做这种勾当了,找个女人,好好地过日子,过完这一生。

    或许,他从来就没有明白过,很多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是退不走的,做了,就应当付出代价,身而退,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白日做梦。

    相比之下,虎胡杀的人没有过猴那么多,但是,他却更加危险,他只杀了那家人家,然而只有他才知道,就算那家人重生,他还是会带着刀,杀一遍。

    虎胡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认定一件事情,就会认定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改变想法。

    不知道越过了多少路,前方,荒草蓦地消失无踪,他们看到了一条浅河。

    过猴的眼皮跳了一下,于是皱了皱眉头,开始警惕。

    不过他不会停下脚步,他几乎能够听见后方远处追兵的动作,他手中的飞钉已经用光,失去了飞钉,再加上并非出其不意,那些兵士也不好对付。

    他的飞钉一直都在,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因为,他吞进了腹中。

    只有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他才会吐出来。

    这种手段,他练了很多年,他也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直到他在长安界内被包围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一练习,似乎就是为了等待这一时刻。

    他藏了那么久的飞钉,在出狱被押送之前,吞进了腹中,又是为了等待今天。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人生,在不知道何时何地,就像是固定了一样,有着非常特别的因果性。